睡醒過來,刷了牙,坐在飯桌上,黃以萱昨晚坐的,和何不其昨晚坐的位置上,石小方等了半天,終於承認這兩個人大概是真的離開或者即將要離開了。
因為騙了何不其,他沒有真的與她好好告別,所以石小方生出了若干自己是棄子的悶氣,也沒有馬上打電話問一下黃以萱。因為今天不用去上班,他便如是坐了半天,等了半天,猶豫了半天,自我安慰了半天,覺得自己很喪很差勁。
魂不守舍也不是辦法,他站起來,退而求其次地給黃以萱發了條試探的簡訊:“昨晚何不其跑回來收拾東西,順便讓我幫他在你面前美言幾句。”
然後他開電腦,略走了幾步,看著空掉一部分的狗窩,生出的最大煩惱居然是這個月的房租真一個人交的話還挺多的。
然後他一拍自己腦殼,他忘記了自己是有錢人。
然後他掃見開啟了正在喘氣的電腦,突然猶豫了,他一步步走到電腦前,也沒有坐下,幾乎是僵直地站著彎著腰開啟了網銀登陸,然後對著餘額介面不斷重新整理。
狗日的生活,狗日的何不其,我怎麼能相信他!
這次沒有猶豫,他直接撥通了何不其的電話,卻已經關機。
他苦笑,感覺自己真的是被打回重來的棄子。
他放鬆下來身體,坐穩在了椅子上,以自己以為很正常其實細想想也沒有那麼正常的速度接受了自己被打回原形的事實。也許昨晚何不其打的預防針太有效了吧。
關掉網銀,石小方看著電腦桌面上等著自己臨幸的圖示們,久違的工作日白天不上班,空落落的狗窩好像都沒有那麼熟悉了。
他掏出那個隨身碟,再次把玩了一下,然後很有些後知後覺地開啟防毒軟體殺了會毒,何不其留下的那些學習資料有時會報毒有時不會,很是莫名其妙,石小方沒有什麼猶豫把報毒的學習資料都給新增了信任。
在他看不見的地方,也有無數人在做著同樣的事情,開啟軟體防毒,然後插入隨身碟,等待隨身碟的反應。
很多人的隨身碟反應不小,讓電腦呼呼呼地直喘大氣,似乎在自動執行著什麼。
而大多數人都和石小方這個一樣,安安靜靜的,沒有給電腦載入任何壓力一般地執行了起來。但是,在各種不一樣的反應後,所有人的電腦都開始彈出介面,提示擁有者操作什麼,而石小方的電腦卻開始彈出類似防毒軟體的玩意,在石小方數次呼吸間就完成,沒有報毒。
然後那個防毒介面自動關掉,然後就沒有了。
石小方面前仍然是他的電腦桌面,連色彩聲音解析度等等基礎設定都沒變,桌面上的圖示依然是那一些,只是似乎和石小方一樣有些懵逼,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也沒有收到什麼指示,所以在微微發著抖。
石小方眼睛一瞬不瞬地看著電腦,彷彿透過此舉希望與什麼智慧的東西交流一下,卻等不到任何回應。
他試探著開啟了一個TXT文件,神經質地打字問道:“lo,有人嗎?”
“有腦子嗎?”
“有吃早餐嗎?幫我帶一份謝謝。”
“請響應我卑微的請求吧!”
“偉大的存在哦,回應你信徒的號召吧!”
毫無反應,石小方覺得自己神經質了,不知道自己是被老闆晃點了,還是自己恐怖老妹做了什麼手腳,還是說其實這還是主考方的一個什麼考驗?他卻獨獨沒有想過何不其。
這個隨身碟他不瞭解,而且這個隨身碟經過太多人的手了。他此時應該打電話給老闆諮詢下,可是他看著沒有任何來電和簡訊的手機,卻有些意興闌珊,感覺自己好像被一個之前口口聲聲請求自己不要那麼憂傷的女孩子是在和自己玩。
他十萬個不願意這樣想,於是他撥通黃以萱的電話,關機了。
他呵呵一笑,眉頭一皺,仁杰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然後他又轉撥老闆電話,也關機了。
他嘿嘿一笑,眉頭一挺,乾脆昨晚給自己打電話的女人也回了個電話,也關機了。
現在連元芳都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了。
他翻看著自己手機的通話記錄,得,最近常常聯絡的三個人全失聯了。不死心地找到凌霄的電話撥過去,確認一下依然失聯。
而操弄手機的時候,他的眼睛餘光其實一刻也沒有離開電腦螢幕,此時終於確認大概是沒有發生什麼,不知道哪裡出了問題。
這操蛋的生活。現在他真切地感受到了自己的無能和無力,普通至極的生活。
彷彿要抓稻草一般,他起身去找自己不凡的東西,比如黃以萱的嫁妝,哦不對,是梳妝盒。
第一層的書不見了,這像是小偷小摸的何不其會做的事情,不過認真想想也算物歸原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