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是什麼,你這上頭的人,僅僅只是一個半隻腳踏入入聖的存在,這樣的實力好像還不夠看。”
話語之中,帶著鄙夷的態度。
白重也十分好奇的湊了過來,他能夠感覺到的又不一樣:“軍陣之法?”
作為這個行當的人,白重曾經統帥過千軍萬馬,並且能夠和升幽王打個有來有回。
雖然略處下風,但他可是堂堂正正的入聖,不摻雜絲毫水分的。
現在只是掃上一眼,便能夠心知肚明。
因為大家都是同一個行當,而當白重說完這句話之後,鏡子裡終於傳來新的內容。
“沒想到在這裡,還能碰到軍陣之人,真是挺不容易的。”
這是一道頗具成熟韻味的女聲,語氣之中,帶著一股子懷念之感,除了這些之外,更多的是一股極強的壓迫感。
天空之中,恐怖的黃沙仍然停滯著,根本就無法吹拂起來。
劉越揮了揮手:“現在可不是你們討論行當的時候,既然能透過這面鏡子溝通,也不要在搞什麼虛的,直接說出你的來意吧。”
鏡子內,傳來寧為月的聲音:“與其讓我說明,不如讓你們說明有什麼適合的條件,只要條件合適,我們這邊是絕對同意合作的。”
在溝通的時候,高大男人大氣都不敢喘一下,保持著長久的沉默,低頭看著自己的腳背,就好像一個透明人一般,不敢說半句話。
劉越笑道:“說句實話,如果不是你背後那位存在,就連你本身也沒有資格和我談,我知道你們那個時代傑出之輩很多,但在我面前都不過爾爾,既然你想要我們這邊的條件,那我便告訴你又有何妨?”
寧為月一句話沒有說,也沒有反駁,因為對方說的沒有毛病。
在以前的年代,就算她的輩分很高,但在入聖面前,她也算不得什麼。
對方忌憚的,永遠只是自己背後的存在而已,而背後的存在,也是她的條件。
劉越繼續道:“其實這裡面也有我的一點私心,當初穆總司那個老傢伙答應過我,說與國運結合,加上讀書人的行當,能夠讓我一舉跨進出聖的境界,但是他跨入了,我卻沒有跨入,所以我想到了一個絕妙的方法。”
“你們想一想,你們的目的不過是為了殺這些人而已,如果我能夠掌控這個世界,掌控國運,那麼你們的目標,不過是輕而易舉就能夠實現的。”
“畢竟當氣運和國運衰退之時,一切也就不復存在了。”
寧為月嗤笑道:“意思就是你想讓我們衝鋒陷陣,你自己坐在後面摘取勝利的果實,到時候再順手幫我們,你這個想法未免也太過自信了。”
“你為何不仔仔細細的想一下,如果我們能夠獵殺他們,為什麼還需要你掌控什麼國運,甚至於讓你獲得……”
話沒有說完,因為接下來,劉越打斷了。
“你距離入聖境界已經無限逼近,這天下間,剛好還有一尊入聖的位置,但你卻沒有踏入,證明你們踏入不了。”
“所以為什麼你不願意來衝鋒陷陣?”
這句話說完之後,寧為月陷入沉默之中。
白重一直站在旁邊,除了最開始說話,後面就像塊木頭一樣停在原地,他是樂得高興了,畢竟不用他表演什麼,但聽到劉越說的話之後,他暗歎一句老狐狸。
他只是不願意動腦子,並不代表沒有腦子。
他知道,劉越正在用一種最樸素,但是卻最讓對方沒法拒絕的方式,在進行著談判。
所謂的談判,說得更簡單一點,和談生意是一個意思,你先開出一個較高的價碼,能夠讓對方無法接受的條件。
開出來之後,對方肯定會覺得無法接受,那麼這時候,你就掌握了主動權。
接下來,就不是討論能不能合作的問題了,而是討論這個條件的高低。
而且正常談判下來,絕對會拿到一個較為舒服的結果。
其實也很簡單,這就好像賣東西,最開始標一個高價,當對方還價的時候,逐步減低,哪怕減到一半也是穩賺的。
但給對方卻創造了一個舒服的心理條件,感覺像是撿便宜似的。
劉越也沒有急,說完這些話之後,一句話也不說了,就那麼手持著圓形鏡子,甚至感覺到沒興趣。
高大男人沒敢說話,但他感覺得到好像雙方有點談崩了的意思,後背又浮現出一層白毛汗。
如果真的談崩了,他估計自己就不能活著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