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唯一的獨子死了,可你又沒辦法替他報仇,是不是覺得很憋屈?”徐白緩緩道。
林福沒有說話。
他用目光直視徐白,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歸根結底的問題,就出現在張縣令身上,他要是幫你們,你們又怎麼會落到這個下場?”徐白又道。
林福仍然沒有說話,但從徐白這個角度看過去,林福的雙手握得很緊。
“家中無後,縱然擁有著偌大的家產,又能如何?家裡的兒子死了,身為父親又不能替他報仇,這又是什麼父親?”徐白繼續道。
這個時候,林福終於有了反應。
“你以為我不想報仇嗎?這升縣就是張縣令一個人的縣城,山高皇帝遠,沒有人能夠對付他。”
他當然想報仇,但被張縣令卡著,這個仇又怎麼能夠報得了?
“辦法都是人想出來的,你只要想做,就有辦法。”徐白笑道。
“什麼辦法?”林福問道。
都到這個時候了,經過徐白一步步的引誘,他已經陷入其中。
“只要能夠扳倒張縣令,在升縣下一位縣令到來之前,以你林家的勢力,要殺一個風塵女子,那不是唾手可得?”徐白緩緩道。
林福一愣,隨後心中翻起滔天巨浪。
這句話要是被張縣令聽到,他就得完蛋。
他想都沒有想過這個方法,因為在他固有的思維中,民不與官鬥。
但經過徐白這麼一提點,就好像種入泥土的種子,經過雨水的澆灌後,逐漸冒出新芽。
揮之不去,又散之不盡。
林福用力吞了一口口水,下意識的問道:“我要怎麼才能……扳倒他?”
才剛剛問出,他就馬上閉嘴。
“你行賄的每一筆數,想必比誰都清楚,如果這份數額公之於眾,那麼他就算是有再大的本事,也無力迴天。”徐白將手放在長刀上,緩緩說著。
“你這是要害了林家,受賄之人會出事,行賄之人也不會好過。”林福道。
雖然是這麼說的,但他的腦海中,已經浮現出這個計劃的可行性。
升縣地處偏遠,是一個小小的縣城,在升縣,張縣令確實一手遮天。
這個計劃確實好,一旦張縣令受賄的事情暴露出去,大楚國一定會嚴懲不貸。
一個小小的縣令,沒了也就沒了。
大楚國正直髮展時期,如果這件事情暴露出去,會導致民心不穩固,是以皇帝絕對不會手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