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匠抬起頭,看著呼嘯而至的鬼頭刀。
冰冷的刀光在月色下反射著冷意,令人心底發寒。
持刀的人臉上同樣冰冷一片,目光就好像萬年不化的寒冰,光是看上一眼,就不自覺的移開目光。
他怎麼也沒想到,會是這種死法。
行走江湖多年,鐵匠想過很多死法,畢竟走了江湖路,能得到善終的沒有幾個。
但他萬萬沒想到,是被活活烤死的。
究其原因,或許是真沒想到對方不只是武者。
他和老闆娘商量過,哪怕對方是個八品武者,哪怕在武者的爆發距離之內,他們也有十成把握能贏。
對方的暗器和刀,無法突破他的鐵甲,那就等於是捆住了雙手。
他們能贏。
他們很自信。
但結果就是,這個男人不是武夫,或者說不止是武夫。
生死瞬間,鐵匠想到有一次,他和老闆娘屠掉一個村子時的場景。
當時,那個村子所有的孩童都被他們搶走,唯有一個被村婦抱在懷裡。
當老闆娘走過去,準備奪取時,本已死亡的村婦睜開眼,用懷裡的菜刀,在老闆娘腹部留下傷口。
或許,他們應該更謹慎一點,畢竟這個男人揹著十幾條人命。
再或許,他們就不該起貪念。
但一切都晚了,這世上哪有這麼多“或許”?
鐵匠只感覺視線模糊,好像聽到有什麼東西落地的聲音,就再也聽不到其他的了。
——頭顱落地,死不瞑目。
徐白提著鬼頭刀,看都沒看鐵匠屍體一眼,微微跺腳。
腳底,金色的八卦再現,火焰將鐵匠包裹。
火光對映,徐白的表情略顯陰森。
不一會兒,鐵匠成了一具焦屍。
“都是老江湖了,怎麼還不知道利弊,貪心會要人命的。”
徐白以鬼頭刀當作鋤頭,在地上挖了一個大坑,將兩具焦屍埋了。
屍體已經燒焦了,他埋之前用鬼頭刀到處挑了挑,沒找到有用的東西。
而現在,火焰已經把屍體燒得不成人形,徐白這才放心。
他想了想,又揹著木箱子,走了幾里路,再重新挖了個坑,把木箱子裡面的鐵珠子倒進去,留下記號後,這才帶著空箱子趕回升縣。
……
此時,夜已深。
徐白走到鐵匠鋪,將門踹開後,從裡面拿了好幾把農具,悄然回家。
“鐵珠子是不能再用了,但我需要新的暗器,看來得想其他辦法了。”
坐在床上,徐白琢磨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