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之人再次被嬴鈺震撼。
這個愣頭青,這是在當庭直懟這風頭無兩的朝廷巨擘啊!
……
“巧言令色,無稽之談。”
身居高位的李相又恢復了冷峻,以居高臨下的心態,輕蔑的看向嬴鈺,“秦法,所謂論跡不論心,只需要人人熟知秦法,知曉何事能做,何事犯禁,足矣!
焚書令乃打擊六國餘孽歪理邪說,打擊四體不勤、五穀不分,妖言惑眾,無事生非的讀書人。
秉持異端之說,鼓譟群下,張揚誹謗。
惡風不禁,則國家威權彌散於上,私人朋黨聚結於下。
燒書,不僅讓國家事權一統,更讓秦法的威嚴普照天下!”
“彩……”
朝廷重臣以及諸位皇子齊呼。
其中,就屬胡亥沙啞的嗓音最響。
李斯再也不看嬴鈺一眼,雙眼微閉,如同枯木,卻一臉不屑和失望。
“大禹治水,堵不如疏。
匹夫冒天下之大不韙,滅絕文明,滅絕人慾,逆天而行,此乃蒼天不容!”
淳于越目眥欲裂,對著李斯的身影眉飛唾濺。
順勢看看光禿禿的桌面,若是有物,估計又將投擲而去。
李斯如同磐石一般,閉著雙眼,神色不變,置若罔聞。
……
“敢問李相,敢問諸位大人,我大秦面臨的最大問題,什麼嗎?”嬴鈺幽幽問道。
嬴政早已做到心有激雷,面若平湖,此刻也不禁赫然一震,目光灼灼,看向這個似乎極為陌生的兒子。
“想必,嬴鈺已有自己的答案。諸位說說,最大的問題為何?”嬴政淡淡問道。
“六國餘孽,殺之不盡!”
“野議非政,層出不窮!”
“黔首百姓,負擔過重!”
“地盤太大,管不過來!”
眾人七嘴八舌道。
……
“就從六國餘孽說起,緣何抓之不盡?秦法嚴苛,連坐揭發緣何還能隱匿?”
“地大物博,大隱隱於市。”李斯冷哼道。
“山東六國黔首根本不願意揭發,又或者說地盤太大管不過來?”嬴鈺又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