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詩詩顰眉不忍,輕嘆一聲,“一旦再一次天下大亂,苦的都是黔首百姓啊!”
“任何一次洗牌都是需要犧牲的,這,便是天意!”相里溪幽幽道。
“孩子,嬴鈺可有新的動作?”
墨如畫也撥出一口氣,“正因為此天災,鉅子令才放過了嬴鈺。
或許天下再次洗牌,能將他納入我墨門,畢竟,他真有可能獲得了初代鉅子令!”
“真琢磨不透他是個什麼人?他推出的各種大策以及天物,如同悲天憫地的聖人。”
李詩詩隨即不由自主的雙拳緊握,“但他折辱趙高餘黨,以及儒生術士手段之惡毒殘忍,簡直是天外邪魔入體。”
說話間,李詩詩想起了什麼,蓮藕玉臂淺淺的絨毛倒豎,“途徑城門樓,趙高餘黨慘絕人寰的叫聲,如同地獄魔鬼的哀嚎。
還有,對付儒生的手段,那都是人能想出來的嗎?
勞役加恥辱刑,估計,沒有一樣是細皮嫩肉的儒生所能承受!”
“此子,霹靂手段,聖人慈悲,堪稱赤子魔心,千年難遇。”
相里溪喃喃自語,“我這妹妹到底生個了怎樣的孩子?
集中了秦人的虎狼,又傳承了墨門兼愛,如若從小在墨門培養,他將是一把無堅不摧的快刀啊!
可惜了!”
收起滿臉的遺憾,看向詩詩,“你繼續……”
“他之前的神異表現,莫非曇花一現?
三日後就要交付賑災答卷,這可是決定奪嫡的第一道考題啊,他居然無動於衷?!
聽說扶蘇已攜隨連夜趕赴韓地考察災情,而嬴鈺甚至都不願與我太翁……”
詩詩抬頭看向師父眼神,微微顫動了一下,“不,他都不願與李斯和馮相商量救災對策,真不知道他是咋想的。
這還不算,明日他還有心情去皇家獵場春獵,說是為後日的饕餮盛宴準備新鮮的食材,這簡直是一個紈絝二世祖嘛?!”
“等等,你說他明日要去春獵?”相里溪突兀問道。
師師一愣,隨即面色驚恐,失聲道:“相里大人,你不會還要對嬴鈺下手吧?”
“放心。鉅子令已下達,趁天災民心不穩,我們與光復盟一道,專注攪動時局,暫時對他置之不理。”相里溪古井無波淡然道。
“太好了!”詩詩情不自禁的拍動著胸前顫動的巍峨。
“丫頭對他動春心了?”墨如畫似笑非笑道。
“哪有!”
詩詩頓時面色一紅,腦海中浮現出智計如妖、出塵雋秀的一張臉,而這張臉時而又露出邪魅狂狷的笑。
“真的沒有?”墨如畫再次追問。
“沒有啦……我們才見過兩次面,更多隻是聽聞他的傳奇。”
詩詩看向師父審視的目光,低頭囁嚅道,“好吧,可能有一點點,一絲絲少年慕艾吧!”
“你或許還不知道,每次談到嬴鈺,你的目光晶亮。”
墨如畫瞬間變得冰寒,“丫頭,如果你動了春心,便給我冰凍起來。
別怪師父狠心,他的變數實在太大,連師父都完全看不透。
愛上他,對你,或許將是一場災難。”
“師父,我知道了!”詩詩感覺心被狠狠的攥了一下,不安的雙手捏著裙襬。
“今天就到這裡吧!趙高已逃離虎口,身邊的親眷全部蒙難,於情於理都該去看看!”相里溪起身幾個閃爍,人便消失在黑夜。
詩詩看著相里溪消失的方向,心中撲騰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