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主公……”裴元紹一時還沒有適應叫周倉主公。
“主公,咱們去劫了他吧,五百匹戰馬,那可是不得了的寶貝啊。”
說道戰馬的時候裴元紹雙眼忍不住閃出貪婪的目光。
薛白虎等一眾人也不由的嚥了咽口水。
戰馬目前對於周倉等人來說,簡直就是奢侈品,就好像天天步行的人突然間準備買轎車一樣。
自從周倉參加黃巾起義到現在,戰馬這個東西只見過,屬於自己的估計就只馬糞了。
“主公,請聽我一言。”一直沉默不語的薛文山,眉頭一直緊皺著。
“文山,有什麼話?但說無妨。”
“主公,襲擊這支匈奴兵,我認為不理智……”
“哦?”周倉眉頭略顯有些上挑。
“第一,我們並不知道這夥匈奴軍,是否有接應隊伍,有多少?距離此地有多遠?第二,這支匈奴兵明顯是精銳部隊,敢孤軍深入幷州數百里劫掠,那麼是瘋了,那麼就是有所依仗,第三,我們以往交戰過的大多是山賊、草寇烏合之眾,而這支匈奴軍則訓練有素,匈奴人又擅騎射……”薛文山沒有再說下去,很明顯的敵我雙方優劣一目瞭然。
“難道就這麼算了?”裴元紹語氣有著一絲不甘。
“哎……眼看這麼好的馬匹就這麼……”薛白虎也是嘆息一聲,滿臉的窩囊。
“主公……”
這時王鐵牛不知道什麼時候從一旁的座椅上站了起來,對周倉用力一抱拳。
眾人的目光紛紛投向王鐵牛,看著這個曲陽漢子。
“主公,我王鐵牛是個莽漢,從黃巾起義失敗後就跟隨主公,身上大大小小數十次傷痕,都是在戰場上留下的,我王鐵牛不懂什麼大道理,也不懂什麼計策,只懂一味的砍殺,能僥倖活到現在我已經知足了,我願意為主公拼死攔截這些殺千刀的狗賊,哪怕死也會咬掉他一隻耳朵……”王鐵牛越說薛激動,雙目通紅。
王鐵牛出生的村子,曾經被匈奴襲擊,全村一百多人無一生還,若非因為王鐵牛貪玩很晚才回家,或許也被匈奴砍了。
這二十多年,每晚都會夢見死去的親人,如今這支匈奴兵的出現,刺激了王鐵牛的每一處神經,仇人見面份外眼紅。
周倉也聽說過王鐵牛的情況,對於王鐵牛說出這番話並不意外。
“眾兄弟都聽我一言。”周倉走到王鐵牛跟前,輕輕拍了一下王鐵牛的肩膀。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匈奴兵劫掠咱們漢人到草原後,通常是當作牲口買賣,女人則是生育工具,孩子從小培養成馬奴,平常時馴養馬匹,戰時充當壯丁……”
王鐵牛拳頭撰的咯吱作響。
“匈奴兵戰力強與我們,這點沒錯,如果我們準備襲擊這夥匈奴兵,可能會傷亡慘重,也可能咱們在座的兄弟會有人再也回不來……”
“攻打縣城,搶掠世族,或許會容易很多,可如今附近州縣的世族,財主多數已經被襲擊了,這些原本屬於我們的錢糧,現在已經被他們搶走了,他們是要咱們這兩萬兄弟餓死在這個冬天……”
“我必須要為這兩萬兄弟考慮,襲擊這夥匈奴兵,劫回我們的同胞,拿回屬於我們自己的錢糧,可能我不能在回來,但這是我們山寨近兩萬兄弟生的希望……”
裴元紹等人此刻盡皆緊握拳頭,目露兇光。
看來伏擊匈奴軍,已經不能改變了,薛文山也不再多說什麼,生為山賊不去劫掠哪裡有衣穿,有飯吃。
劫誰不是劫,只是通常他們都會選擇軟柿子去捏。
“主公,你就下令吧!”
“主公下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