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宇想要攙扶著他站起身,陳大戶卻死活不肯,仍是跪著哭泣道:“大郎,你快去勸勸你娘。”
陳宇無奈,只好叫道:“爹,你倒是鬆手啊。”
陳大戶鬆開摟抱他的雙手,抬起頭,涕淚橫流,哽咽著說道:“大郎,你娘最疼你,快去勸勸她。”
陳宇只好推門進了屋。
呦呵,巧了,屋子裡也跪著一個人。
陳宇定睛一看,卻是王氏身邊的使喚丫頭晴兒,靜靜的跪在地上,垂著頭,不發一言。
再抬眼看去,王氏面色鐵青,神色不善的坐在那裡。
晴兒怯生生地站在她旁邊,低頭看著地面。
“娘,發生什麼事情了?”陳宇不明所以,他只是一夜未歸,怎地家中竟像是發生了什麼了不得的事情一般。
“那老不死的有臉做,娘都沒臉說,這麼大歲數了,竟然幹出這樣不要臉的事情,簡直是,禽獸不如。”王氏破口大罵。
跪在地上的晴兒,嚇得是噤若寒蟬,頭垂的更低了。
陳宇有些明白過來了,又問道:“是不是我爹他,把晴兒……”
還未等陳宇說完,王氏便“哇”的一聲,哭了出來,上半身伏在桌子上,嚎叫著:“這日子沒法過了,娘這老臉,往哪裡放啊,這輩子怎麼會攤上這樣一個負心人。”
陳宇徹底明白了。
感情這陳大戶是人老心不老啊
肯定是昨天傍晚,趁著王氏和他沒有在家,將這晴兒給收入房中了。
老色鬼,膽子不小啊!
“娘,我看我爹在外面,跪的好像還挺享受的,乾打雷不下雨,眼淚都沒半個,不如給他加上一個搓衣板啊?”陳宇使壞道。
王氏一聽他這話,頓時覺得心裡更堵的慌,趴著的頭抬了起來,吩咐一旁的玉兒道:“快去,尋塊搓衣板來,讓那不要臉的老東西,跪著。”
玉兒怯生生的去了,只是臨走前瞅了一眼滿臉壞笑的張正道,心中不禁湧起感激。
如果昨天陳宇沒有將她帶著,只怕眼下跪在地上的人,有可能就是她玉兒。
這段時日,陳大戶有事沒事,總是私下尋她,她豈會不明白陳大戶的心思。
玉兒一想到晴兒姐姐被他糟蹋了,心中不免有氣,快步出了屋,尋了一塊搓衣板來,給陳大戶墊在了膝蓋下。
陳大戶見此,不免有些惴惴不安,心生恐懼,怎麼那小兔崽子一進屋,不僅沒能讓他站起來,反而膝蓋下邊,還多出一塊搓衣板,這他娘是誰出的餿主意。
陳大戶只跪了數息,便覺得膝蓋發麻,兩眼發黑,他年歲大了,禁不起這麼折騰。
更何況,昨天為了取悅晴兒,他可是拼上老命,還吃了兩顆私藏已久的小藥丸。
“夫人,夫人,我真是老糊塗了,你就原諒我吧。”陳大戶叫苦不迭。
昨天,他趁著王氏沒在家,瞅見那俏婢女晴兒,是越看越喜歡,是越看越愛看。
於是,藉著膽子,強佔了她的身子。
哪成想,這事還是沒有瞞住,王氏第二天早上,便發覺了。
陳大戶越想越覺得自己可憐,一輩子就娶了這麼一個母老虎,還沒能給他誕下一兒半女,自己想納個妾都不可以,這過的叫什麼日子。
再一想到,清河縣其他的大戶人家,哪個家中沒有個三房、四房的小妾。
陳大戶越想越憋屈,越想越委屈,只覺得胸口似乎有什麼東西在堵著他,喘不上氣來。
他大口喘著粗氣,只覺得天旋地轉,用手用力的拍打著自己的胸脯幾下,又咳嗽了幾聲,還是不覺得好受,便更用力的捶了幾下。
於是,一口鮮血,瞬間噴了出來,陳大戶身子一歪,便栽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