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澤淡淡地說道,林凡沒什麼意見,得饒人處且饒人嘛。
他有正常的自尊心,卻也不是愣頭青。
倒是鄧澤以前天不怕地不怕,現在自己看他這種處事風格,卻是有些不習慣了。
或許許多人,最終會變成自己最討厭的人吧。
只不過自己要記得,永遠都不會被人打斷脊樑,永遠都不會一百八十度大轉彎,這是最可恥最應該被剝皮拆骨的懦夫。
要戰他便戰,要和他便和,不過是有條件的和。弱者沒有資格原諒別人,甚至沒有資格原諒自己,他們只不過是在求饒罷了。
自己一定要記住這一點,不要淪為活都不配活的傢伙。
“鄧隊長,你的心意我領了,不過願賭服輸,那批鏟子箭歸你了。”
許家興咬了咬牙,事到如今,他越是發作,越是沒有臉皮,便是鬧到治安司裡,也落不得一個好字。
記錄還在興隆箭館裡留著,這種拾荒人約定俗成的規矩,治安司卻也是認的,他只得先認了這個栽。
至於鄧澤說要勻他的那一半鏟子箭,他更是沒臉去拿了,傳出去簡直就是笑話!
只不過林凡這個名字,他許家興卻也是記住了!
為了一批鏟子箭,倒不至於讓他冒著被治安司抓的風險去除掉此人,甚至在野外碰上,也不能輕易與之為敵,要小心此人手中的利箭……
但要是有利益有機會下手,他卻也不會忘記今日栽的這個跟頭!
“許隊長大氣,那我便去取箭了,慢走不送。”
鄧澤沒有假惺惺地再說什麼,或許他也巴不得許家興拉不下面子來,立馬便走出箭館。
林凡面無表情地離開興隆箭館,既然贏了,一切的條件都談攏了,那他也沒必要去折辱對手。
“走!”
許家興咬了咬牙,面色鐵青地離開興隆箭館,黃毛垂頭喪氣地跟在隊伍後頭,儘管沒有隊友責怪他,卻是有意無意地與他保持著距離。
哪怕林凡在勝利之後,沒有跟他說過一句話,沒有肆意地折辱他,可他卻已經被結果以及林凡的氣度所折辱了。
他的囂張被碾壓得一文不值,徹底淪為了一個笑話。
原本自鳴得意的他,想要變強……變得跟林凡一樣的強。
……
“阿凡,幹得漂亮啊!”
鄧澤舉起杯子,與林凡碰了一杯,暢快地喝了起來,滿臉都是笑容。
“應該的。”林凡飲盡杯中的飲料,這才是他認識的鄧澤,有那麼一股心氣,只不過學會了世故、隱藏罷了。
他也沒有被打斷脊樑,否則也不會一路走到今天,跟自己對杯暢飲,而是現在還仍不知道在什麼地方洗著馬桶。
儘管興隆街禁止售賣酒類,可便民弩箭鋪之類的店鋪,還是在店門口識趣地支起小桌小凳,以免讓拾荒者大爺們連喝飲料都得站著。
“鏟子箭一箱,已經出貨!鄧老闆,您看看成色如何?”
老闆小心翼翼地陪著笑臉,抬著一箱鏟子箭,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