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一見這場面,便知不是什麼朋友見面,頂了天了就是熟人,很有可能還是有過節的仇人。
但這是鄧澤的人際,似乎跟他的關係不大。
只要不是來搶貨的就成了。
“那可巧了,我也是來買鏟子箭的。這種貨難找啊,你許老哥好不容易才找上這家,小鄧,你可別跟老哥搶啊。”
這許姓壯漢看似口氣親熱,但死死地咬著小鄧這兩個字,皮笑肉不笑的,是人都知道他實際上是個什麼態度。
林凡心中不免苦笑,剛剛鄧澤還誇自己帶來好運氣,看來是誇錯了。
自己雖沒說出口,可也算是半個烏鴉嘴吧,想著什麼壞事,就來了什麼壞事。
這下可有得爭了。
“老闆,一貨不售二家的道理,你做了那麼多年生意不知道麼?”
鄧澤面露不善,對那便民弩箭鋪的老闆說道,明明也算熟人,可稱呼的時候便連姓氏也不加了,可見他是真的生氣了。
那老闆真是欲言又止,想說什麼又不敢說,便只敢賠著笑臉。
夾在兩個拾荒人頭子中間是左右為難啊。
別看老百姓背地裡蔑稱“拾荒人”,也就防禦軍、治安司的人敢直接這麼說,小老百姓哪得罪得起武力群體啊,哪怕只是武力群體中的最底層,個頭都比他們高。
胳膊是擰不過大腿的,哪怕是大腿裡最細的一根。
“我三天前就跟這裡的老闆說好了,要這批貨,剛剛他也答應給。許隊長,凡事也得講個先來後到,對吧?”
鄧澤舉起手機,露出聊天記錄給那許姓壯漢看。
“你都會講先來後到了?訂金呢?你拿出訂金的轉賬記錄來,我馬上就走。開玩笑,我們可是付了訂金的。”
許姓壯漢嗤笑一聲,抓住鄧澤沒付訂金的把柄來發作:“小鄧啊,入行才幾年啊,就這麼飄了?買東西連訂金都不付,就說自己預定了,好大的口氣,哪位防禦軍長官家的少爺?這麼狂遲早得回去洗馬桶!”
原本坐著的拾荒人,無論是哪一邊的,此時都不經意間已經全部站了起來。
儘管還沒有開始表演國粹,可雙方都露出挑釁、輕蔑,距離開口罵娘也已經是不遠了。
便民弓弩鋪的老闆是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可誰叫許姓壯漢出手闊綽,而他又太貪了呢?
“許隊長,你也不想弄到防禦司來這裡抓人,去治安所吃幾天飯吧?”
林凡站了起來,對那許姓壯漢說道。
他不是喜歡多事的人,倘若是剛剛加入鄧澤小隊的時候,他一句話也不會多說,要真打起來,他立馬就走,最多不跟鄧澤來往便是。
可鄧澤拿他當兄弟,這些隊友也把他當自己人了,昨天晚上真誠地為他的進階而高興,此時他又怎能當沒看見呢?
別人怎麼對他,他便怎麼對別人。
該出頭管事的時候……就是要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