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哥,當初你在那種環境下,都能突破到二階,我天天好吃好睡著,現在也不過是個一階巔峰罷了,是我自愧不如才是。”
林凡半是說場面話,半是認真地說道。
他剛才的確有些得意,又不是七老八十、波谷不驚的老頭子,這麼一出風頭,哪裡有不得意的可能,不得意的道理?
只是一想到,鄧澤已是二階初期了,自己今日才堪堪突破到一階巔峰,心中那份得意便淡了不少,轉而泛起些不甘,甚至是對自己得意的羞愧。
他們以前可是同班同學啊,鄧澤還是個輟學生,自己好吃好喝地幾年下來,沉浸在文科生中鶴立雞群的小小虛榮當中,一碰面,自己在修為上便矮了他兩個頭,境界已經被拉開了。
現在也不過是堪堪追上一個頭罷了,自己真的有把自己的武科天賦發揮出來麼?而且身上這系統的奧妙,或許連百分之一都沒有開發出來。
要是學著鄧澤那股落到個洗馬桶的境地,都不忘出頭的心氣,恐怕自己今日也會更加遊刃有餘。
“哈哈哈哈,潛龍落灘莫要自棄,偶有小成莫要自傲,這可能就是我洗馬桶洗出來的道理吧。”
人啊,就講究一個花花轎子人抬人,哪怕再好的朋友也是這樣的,只不對初交之人多是奉承,好朋友是調侃對方臭哈批和奉承對方的次數差不多罷了。
經過這番商業互吹後,兩人心中的酸氣都消得差不多了,不過鄧澤最後說的那句話倒是有點東西,林凡暗暗地記在心底。
那天晚上,林凡還是回了自家睡覺,不過等到第二天清晨,卻是在東川城的興隆街碰面。
儘管這條街的街名,跟繁華街差不多一個德行,主要消費群體也有很大的重合,不過這條街做的生意,可跟不能言語的特殊洗浴服務天差地別了。
來來往往的基本都是拾荒人,或是購置新的弓弩,或是跟店面老闆討價還價地商量修復弓弩的價錢。
店裡的牆面掛著作為樣品的箭矢,這些都是大批購入、大批賣出的貨物,一箱一箱地擺在店面頗為難看,只等客人挑中哪款箭矢,老闆才到貨倉裡取貨。
滿目滿耳都是嘈雜的人群,講價的聲音,熱鬧非凡,充斥著一股別樣的活力。
而兩隊治安司的巡警便顯得苦悶了,他們交替地來回地巡邏著,或是等到午後換班,或是等到下值,才能夠休息一番。
不僅要防備自認藝高人膽大,混在人群中試圖扒竊的小賊,更重要的是,防著那些容易爭吵、扭打起來的拾荒人,儘管他們是這條興隆街的主要消費者。
但這些人可不比普通居民那麼的好管,常年在生死線上走鋼絲,殺性和鬥性都是一等一地足,僅次於防禦軍大兵,可不得小心防著鬧事麼?
要是出了命案,不管人抓沒抓到,這月的獎金都算是泡湯了,要沒抓著人就更慘了。
“您好,請做一下酒精測試。”
街道入口並不是敞開的,而是攔起了治安司的封鎖線,只留下兩條通道,治安司的女文員身披警服,客氣而又疏遠地對林凡說道。
林凡點了點頭,對著檢測儀吹了口氣,腳步匆匆地走進了興隆街。
老實說,治安司的措施做得還真不賴,最大程度地防範著拾荒人鬧事的可能。
而他現在則是被防的群體之一了,心中也是五味雜陳啊。
假如十八歲生日時,自己沒有覺醒這個最強人類系統,那麼自己的人生會是怎麼樣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