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如潮水般退去。
本是裡外三層水洩不通的院子瞬息間便人息淒涼。
一同離開的,還有地上那些辨認不出模樣和身份的屍體。
院子裡恢復了往日的寧靜。
但張家眾人依舊驚魂未定,看向張鄴的眼神不是以往的親切,而是純粹的恐懼。
也就是他們沒辦法像其他人一樣一走了之。
要不然也一起跑了。
迫於無奈,張鄴只得使出九牛二虎之力,費盡口舌,甚至編造出各種難圓其說的措辭,方才證明了張鄴還是那個張鄴,打消了一家人認為他被妖魔附身的顧慮。
可縱然如此,張家眾人臉上的愁容亦沒退去分毫。
一來是殺神婆和村長的事過於驚世駭俗,二來則是潛在的危機隨時可降。
神婆背後站的是河神。
河神若怒,屆時不單是他們張家,整個桃源村都會遭受滅頂之災。
輕則家破人亡,重則村毀民喪。
而村長背後還有個仙人弟子的兒子身份,若是這件事傳到他耳朵裡,他又豈會冷眼旁觀?
殺人父母是血仇,不共戴天。
若是村長兒子回來尋仇,又有誰能阻止他呢?
念及此,張父唉息不已。
宛如末路!
忽地,他面色肅然,對張鄴說道:“老二,跟我來。”
張鄴一愣,有些摸不清楚狀況,但還是跟著張父進了屋。
進屋後,張鄴便看見張父在翻箱倒櫃,最後從櫃子裡翻出了一個木製小箱子。
箱子很陳舊,有些年頭了。
張父將箱子遞給張鄴,他自坐在了一旁。
張鄴託著箱子,疑惑道:“爹,這是啥東西?”
“老祖宗留下的。”
張父揉了揉被黑山踢過的肚子,道:“開啟看看吧。”
張鄴翻開箱蓋,看見箱子裡有一本書和一個蛋形玉簡模樣的東西,眉頭微蹙。
沒等張鄴發問,張父便解釋起來。
“這倆玩意兒,據你爺爺說是你太太太太……不知道太了幾代的太爺爺留下的,我初獲時也研究過,但搞不清究竟是什麼東西,遂放在角落也沒搭理過。”
“如今你既然已經踏入武道能修行了,或許能看出一些貓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