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正笑笑,“沒錯,哆嗦是正常反應,不哆嗦才不正常!可是,你沒有發覺她哆嗦的時間太長了嗎?而且,哆嗦地太有規律、太刻意了嗎?
再說,她身上在哆嗦,但是,眼神裡卻沒有懼意,還相當平靜沉著,回答問題時井井有條,這不得不讓人覺得她是故意裝的。
第二點,最可疑的,是她的夫君明明胸口插著一把短刀,是被人殺的。按照常理,她費勁心思也會想到跟自己夫君有過罅隙之人,哪怕是拌過嘴,或是有些小矛盾的人和事,她都會迫不及待告訴我們,為我們提供過多的線索。
但是,她是怎樣做的?說他的夫君人緣好,沒有仇家。她故意把刑鎏的人緣說的很好,是不是怕我們追究她不願意讓我們知道的線索?
據我瞭解,刑鎏這個人心眼小,什麼事都喜歡斤斤計較,這樣的人要是說跟鄰居沒有矛盾,處的其樂融融,鬼才相信!
所以說,她一開始就知道我們知道刑鎏是內奸,而刑鎏被殺我們也絕不會懷疑到仇殺上。她連敷衍我們都懶得敷衍,乾脆直接告訴我們刑鎏沒有仇家,就是被內部滅口的!”
“那您怎麼能這麼肯定,是她殺了刑鎏?”嶽曉月還是不服氣。
“第一,床上的血跡,是流過去後,她躺上去的,而不是,她躺在床上時,流過去的。
其二,那個密格外沿有輕微的血跡。說明是殺了人後,帶血的手開啟過,雖然,後來又擦掉了,但是,處理的並不乾淨。
最重要的一點,一般人被刺中心臟後,都會有掙扎的痕跡,哪怕喝再多的酒,也會下意識掙扎。
那個小娘子是修真之人,修為也在天階。這樣的人除非一早對她施法,否則,夜裡床邊有這樣的掙扎,她豈能不醒?而她身上並沒有中法的痕跡。這說明什麼?”
“真君,既然如此,為什麼不抓她?”楊山騰地站起來,他恨不得現在就去把人抓住。
“不能抓!因為有人在暗地裡看著!”
“真君,您把我搞糊塗了!她是兇手,她背後還有人?”
“是!她是受人指使!你想想那個冊子,如果,刑鎏真是那個偷聽之人,他偷聽時記錄的筆跡怎麼會那麼工整?再有,咱們剛決定去抓董煥,刑鎏就謊稱自己夫人生孩子給大家吃紅皮雞蛋,並在雞蛋裡投毒殺死董煥和張然。就算他現煮,時間上也趕不上。那麼,紅皮雞蛋從哪兒來的?”
“您的意思,是刑鎏背後那個人準備的?”
“我的意思是,這個偷聽的人剛好夫人或小妾生孩子,他本來打算帶紅皮雞蛋過來給大家沾沾喜。但是,剛巧我回來了,他又偷聽到咱們的計劃。所以,就用現成的雞蛋,讓刑鎏去下毒殺害董煥和張然!”
“可是,刑鎏冒充自己生孩子,大家怎麼會信?”嶽曉月又追問一句。
“曉月,刑鎏住的地方我看過,周邊沒有咱們律懲司的人居住。在典律堂對他知根知底的也就彰武一個。他的喜酒,以及他兒子的喜酒大家都應該喝過。大家知道他有家室,又有孩子。這樣的一個人,要說自己又喜得了一子,不會有人起什麼疑心!”
楊山一抱拳,“真君,我明白了!我現在就去查司裡誰家的娘子這幾日有生產。”
“沒錯,這個人才是最關鍵的人!我懷疑,這個冊子就是他偽造的,還有毒藥,都是故意留下陷害刑鎏的。另外,刑鎏的娘子要麼是他一早派在刑鎏身邊的,要麼,他就跟刑鎏的娘子有姦情!所以,那個小娘子,一定要盯緊!”
“明白!我這就去安排!”
“另外,要給刑鎏大張旗鼓定罪!就說他是殺害董煥和張然的內奸!同時,放出風去,就說我懷疑刑鎏的娘子有姦情,這是謀殺親夫!”
楊山面露笑容,“明白!”
待楊山離開後,嶽曉月也是蠢蠢欲動,急於請纓。
“真君,我幹什麼?”
“你?現在回去睡覺!”
“真君!”嶽曉月不由自主撒起嬌來,“你就讓我跟楊大哥去查案吧!程大哥也行!”
“你有更重要的事!”
“真的?”嶽曉月興奮起來。
“你對彰武什麼看法?”
“彰武?剛剛接觸,就覺得這個人心機不深,挺講義氣的一個人。但是,這只是我的初步印象,做不得準!”
“好!明天,你把刑鎏的死訊告訴他,同時,把我懷疑刑鎏娘子同姦夫謀殺親夫的事也透漏給他。記住,不要刻意套他的話,順其自然,像朋友之間聊八卦那樣就行。仔細觀察他的反應即可。”
“放心吧!這一塊我最拿手!等我的好訊息!”
嶽曉月心情大好,蹦蹦跳跳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