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況尤的氣味。
鬱姝後知後覺的看向了自己腰間的玉佩,那裡面的獨屬於況尤的藍色全部都消失殆盡,只剩下了剔透的白玉。
血點淅淅瀝瀝的落到了鬱姝的身上,將她染成了一個血人。
鬱姝聞著著濃烈的血腥氣,只覺得前所未有的平靜。
她扯了扯唇角,揚起了一個笑。
所有一切,都將歸於塵土。
鬱姝轉身看向後面,望著剛剛趕來的溫雪妊,眼神有些冷漠。
溫雪妊望著這一地的狼藉,她死死的盯著地上,她爹碎成好幾段的佩劍,踉蹌著走了過去。
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
她顫顫巍巍的伸出手,眼眶一片通紅,嘴唇嗡動幾次,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
豆大的淚珠,滴滴答答的落到破碎的劍刃上。
“這下,你連給你爹收屍的身份都沒有了。”鬱姝淡淡的說道。
一報還一報,欠她鬱姝的,遲早都是要還回來的。
她殺不了溫雪妊,那便讓溫雪妊這輩子都走不出愧疚之中。
鬱姝望著溫雪妊狼狽的模樣,她心底應該有復仇的快意,現在只覺得空蕩。
一切都像是一團解不開的亂麻,現在鬱姝將亂麻,全都燒了,看著一地的灰燼,只覺的無趣。
鬱姝定定的看了一會兒溫雪妊,就轉身走了。
忽的,一陣刺耳尖利的笑聲猛的發了出來。
鬱姝眉心輕皺,她回頭看著溫雪妊跪坐在地上,弓著的腰背一顫一顫的,淒厲的笑聲響起。
鬱姝忍不住覺得溫雪妊是瘋了。
溫雪妊身形搖晃的站了起來,手中緊緊握著那片碎劍,劍刃深入掌心,鮮血順著指縫留下。
溫雪妊像是感覺不到痛一樣,她看著鬱姝,目眥欲裂,笑容裂的很大,十分癲狂。
溫雪妊死死的瞪著鬱姝,獰笑道,“還是我贏了。”
鬱姝黑眸裡平靜的,激不起一丁點波瀾,她應道,“那就是你贏了。”
說著,鬱姝就要轉身。
可溫雪妊卻笑的更大聲了,“哈哈哈,你、你居然還不知道?”
“哈哈哈哈哈哈!”
鬱姝聽見這話頓了一下,她不解的回頭看著溫雪妊。
只見溫雪妊捂著肚子,笑彎了腰,笑出了淚來。
淚水劃到鼻尖上,襯得溫雪妊更加扭曲。
溫雪妊聲音淒厲的笑道,“那日你受傷進了一個丹鋪,丹鋪裡的那個小孩是我殺的。”
“哈哈哈哈哈哈,你居然現在都不知道。”
丹鋪、小孩,這兩個關鍵字飄進鬱姝的耳朵裡,臉色瞬間就白了。
溫雪妊眼底滿是興奮,“人是我殺的,但他是被你害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