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源面露驚訝。
尉彤是尉亭的弟弟,這個時候不應該高興才對嘛。
“你是不是也覺得我和尉亭是一夥的?”
尉彤忽然說道。
很顯然啊。
“下官除了女人,武功,本職的差事,一概不關心。”
秦源裝糊塗。
“我是個讀書人,學的是聖賢之道,食君之祿,就應該忠君之事。”
尉彤情緒激動的說道。
和他平日裡表現出來的溫文爾雅,混日子,完全是兩個人。
秦源略微一想就明白了。
尉彤是一個儒家忠君思想教育出來的文臣。
由於知道自己改變不了什麼,選擇了苟且。
到了苟無可苟的地步,真實的一面就暴露出來了。
“我阻止不了尉亭,卻可以作出自己的選擇。”
尉彤帶著死志向前邁出了一步。
這裡有幾十米高,尉彤不會武功,掉下去鐵定摔死。
秦源勸說道:“沒有不滅亡的王朝,沒有必要陪葬。”
“那我學的又是什麼?”
尉彤喃喃自語。
像是魔怔了一樣。
秦源突然明白了,尉彤不是為了皇帝,是在殉道。
殉儒家的忠君之道。
可笑。
比起那些節操還不如妓女的文官武將勳貴們,又有點可敬。
“我和尉亭的關係其實很疏遠,就算我死了,也不會牽連你。”
“掌院”
秦源還要說些什麼,迎上尉彤祈求的眼神,嚥了回去。
尉彤縱身跳了下去。
秦源抬起手,又放了下去。
一個心懷死志的人,是救不回來的。
遠處,宿衛軍已經攻進了皇城,隱約聽到夾雜在吶喊聲之中的慘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