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現在呢?”朱棖不想去考究這些細節,跟這些人摻和越多,就越不自在。
副都統將桌面上的筆墨紙硯一起推在了朱棖的面前,起身拜道:“請殿下再手書一封,一次不夠,那就兩次。”
“什麼?”朱棖凝視著親軍都尉府副都統,感覺到深深的寒意,呂成望頭顱的血都沒有幹。
“這次又是誰送信?”沒有答應下來的朱棖質問道。
“呂成舒!”副都統並沒有隱瞞回道。
“我草。”朱棖怒目而視,差點掀桌子。
呂成舒是他二舅,要比大舅呂成望要親近許多,是外公呂昶親弟弟的兒子。
“本王若是不寫呢,以這樣的方式策反張寧值嗎,我不幹,誰愛寫誰寫。”朱棖拍桌子,要掀桌子。
副都統絲毫不懼朱棖,漠然的道:“靜妃娘娘已經到了西安府,行蹤絕密。”
“若殿下為難,此事只能由靜妃娘娘出面。”
嗵的一聲直接在朱棖的心中炸響,不可思議的朱棖盯著副統領劉冉,怒吼道:“你說什麼,我母妃來西安府了?”
“你們到底想要幹什麼,你們這是在取死。”
朱棖要真的掀桌子了。
要炸了。
如果要他在母妃深居宮中和來塞北做選擇,他寧願母妃安安靜靜的待在宮中。
“殿下,此事由陛下親自策劃,親軍都尉府絕密執行,若殿下書信可成,靜妃娘娘會迅速返回應天,如若不成,親軍都尉府會安排靜妃娘娘和張寧見面,對脫火赤部,勢在必得。”副都統劉冉漠然的回道。
“草你大爺。”朱棖嗡的一聲長槍抵在劉冉的面前,氣抖冷了怒道:
“這麼說,幽禁我母妃,就是為了封鎖我母妃離開皇宮的訊息。”
“是!”劉冉冷漠道:“不到萬不得已,我們不會讓靜妃冒險北上與張寧見面。”
“你們瘋了嗎?”朱棖怒吼道。
“殿下,呂氏一族想要掙得功名,這是唯一的機會,不管計劃成功與否,陛下不會忘記呂氏一族,但倘若錯過這次機會,那便永無翻身可能。”副都統劉冉漠然道:
“殿下享受著一字親王的待遇,但封地卻只有蘭縣,殿下難道就不覺奇怪?”
“殿下在蘭縣種種經營,若陛下再封將殿下封至西南之地,殿下覺得自己的經營有什麼用。”
“若靜妃娘娘的假聖旨變成真聖旨,殿下又將如何?”
“呼!”朱棖穿著粗重的鼻息,冰冷的盯著劉冉。
澎的一聲,朱棖狠狠的將長槍插在了地上,坐了下來道:“說,本王寫!”
“姨母安好,侄兒朱棖敬頌頤安!”
“姨母在上,阿棖問安,侄深知姨母擔憂,恐不滿於元庭,又被大明所拋棄,千難所擁,頃刻顛覆,家庭迫散。棖自知口說無憑,特請命於父皇,父皇已允諾表哥表弟以伴讀身份常伴侄兒左右,並許之以伯爵,望姨母知曉。
姨母,回來吧,母妃,外公,阿舅,舅爺都很想念,多年未見,您的面容依舊曆歷在目,常常視聽,卻難以相見,折人心傷。往事已矣,不知姨母可還記得院中榆錢,母妃常說,姨母時常摘榆錢給母妃吃,雖不是人間美味,卻至今難忘那甘甜的味道。北上之時侄兒也曾前往祖宅尋訪,仿若看到姨母和母妃歡快玩耍的場景,時常模想姨母究竟是怎樣的面孔,又是怎樣的人。如今疾苦已不在,大明國力蒸蒸日上,穩固中央大地,姨母何不歸來共享這太平盛世,不用日日殫精竭慮謀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