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孫!你真的要趕柳姨娘走?你們家王爺的脾氣你可是知道的。
死要面子還護短。王爺是不知道柳姨娘的來歷,但怎麼說也是他的妾氏,算不上你們的主子,但也不能算是下人。
你們把他矇在鼓裡就把事情辦了,回頭要是醒了能繞得了你們?”蕭甘農笑道。
孫世祿帶著鬼頭面具看不清神情,但眼神決絕剛毅。
“柳姨娘乃是朝廷逃犯,留在王爺身邊禍福難料讓我等寢食難安!按照律例是要押送衙門的。
但姨娘無論如何也是我衛王府的姨娘。為維護王府清譽,姨娘還是自行離去!若王爺要怪罪就由我一力承擔。”
清譽?蕭甘農啞然失笑,衛王府有衛王在還有個屁清譽......
這時候,圍住夏宗孝馬車的盾陣突然嘩啦一下開了一道口子,一位身形臃腫富態,內著金錢紋蜀繡錦袍,外披熊皮大氅,頭戴員外帽,手中攢攥著兩顆純金鑄造的金核桃,面色彌勒的中年男子笑呵呵的走進來。
先朝著蕭甘農微微點頭,又轉身向柳氏施禮道。
“小的見過柳姨娘,柳姨娘可安否?”
“谷..谷掌櫃?”
“正是小的谷滿倉,姨娘好記性!只不過在殿下的私宴上匆匆見過一眼,柳姨娘還記得小的,真是受寵若驚,果然不虧是陸掌門的高徒。”
“谷掌櫃!妾...”
谷滿倉把玩著兩顆金核桃,聲音和藹面色近人:“柳姨娘不必解釋!也解釋不清!先不說姨娘這朝廷逃犯的身份隱匿王府之中,單單說姨娘在渝州的時候還與反賊陸中平私通訊件有來往以被刑部督捕司和六扇門查悉,信件也被截獲。
不管姨娘如何解釋,都不會有人相信的,而且姨娘隱瞞舊事在先,私通逆賊在後,就算是殿下也不會饒了姨娘的,殿下最痛恨的就是有人期滿他......”
柳念丹心如止水面如死灰,有神的雙眸也變的散淡無光只是盯著谷滿倉低語:“妾入王府並無圖謀!是永寧侯將妾贈與殿下。當年師父殺官造反與我無關,妾不知情也沒有參與,至於在渝州通訊的是妾的師兄傅生並不是師父,而且師父謀逆的事情也與他無關,他也是無辜的...”
谷滿倉依舊笑呵呵輕晃腦袋,兩隻小眼睛眯成一條縫像打盹的肥貓。
“姨娘不必多言,空口無憑,陸中平尚未緝拿歸案,姨娘所言真偽難辨。
即便有如姨娘所說屬實又如何?謀逆造反是抄家滅族的大罪,姨娘沒有參與就與姨娘無關了?
九華門從上到下除了你們師徒三人之外,連看門房的老僕都無一倖免全部斬首。
自古以來歷朝歷代,犯事的朝天大員勳貴世家數不勝數,但犯事的只犯官一人,闔府卻無一倖免,這是朝廷鐵律,不容觸犯...
再者說,此案當年鬧得朝野沸沸揚揚多年無所獲,刑部和六扇門的壓力都很大。好不容易有此線索...屈打成招的事情在他們那也是屢見不鮮......
姨娘人在大軍之中他們不便動手,免得節外生枝,城督捕司和六扇門已在朔州城內佈下人手,等殿下和姨娘入城之後他們就會上門。到時候無論如何為難的還是殿下。
小的緊趕慢趕就是為了在將姨娘攔在城外。
說到底柳姨娘如今也是我衛王府的姨娘,仍由他們緝拿?
與公怕有小人拿此做文章難為殿下,於私殿下脾氣秉性想來姨娘入府一年也有所瞭解,屆時真的兩邊鬧起來,都難看!殿下也未必護得住,畢竟是謀逆大罪...
不如姨娘趁現在,督捕司和六扇門的人未到,速速自行離去,姨娘既可無恙,王府也可無憂,兩全其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