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兒下了馬車,隨後出來的是一個年邁的老婦人,身著華貴的衣裳,手裡拿著一串佛珠,頭頂只帶一珠釵環,提醒圓潤,面板白皙卻鬆弛,約莫著也有個六七十歲了,看起來很慈悲和藹。
旁邊騎馬的是陸修染身邊的貼身侍衛陸清風,那下來的那位老婦人肯定就是陸修染跟陸小柒的祖母了。
“母親,您回來了。”第一個開口的是陸煜秋。
祖母沒有搭理陸煜秋,反而喊了陸煜秋身後的陸修染,“修染,我的修染啊,來,我看看傷到哪裡啦,好了沒有啊,你看你都瘦了,是不是他們沒有好好對你。”祖母特意瞅了一眼秦紫煙,秦紫煙心虛的低著頭,秦紫煙這輩子怕是誰都沒怕過,可只怕這個看起來和藹的老太太。
“祖母,孫兒的傷已經好了,小柒給我找來的藥特別管用連疤都看不見了呢,還有啊,祖母您也別責怪父親,父親也是很擔心孩兒呢。”陸修染勸慰道。
“祖母…,”陸小柒躲在人群中躥出來故意嚇祖母一跳。
“哎呦,你這小鬼還是這麼調皮,我的小柒都長這麼大了。”祖母寵溺的拉過陸小柒的手。
陸小冉看了眼裡只有滿滿的嫉妒,心裡想道,這老太婆還是一如既往的偏心眼。
“那個,母親,您一路舟車勞頓的,還是先進府中休息吧。”這時秦紫煙蹦噠出來了,說著關心體貼的話,陸煜秋也附和道。
“祖母,咱進去吧。”陸小柒拉著祖母往裡走,清兒跟七巧等人也跟著進去了。
府中小廝開始幫忙卸從南疆帶回來的東西,回到祖母住的地方,一切都已經打掃的乾乾淨淨,祖母的院子裡有一座大假山,假山旁邊有兩顆很老很粗壯的樹,在母親還在世的時候我和哥哥經常在祖母的院子裡玩鬧,每到夏天我跟哥哥就在樹下一人放一把搖椅在院子裡午睡。
等午睡完,祖母都會給我跟哥哥每人一點蜜餞,因為小時候長蛀牙母親都不給吃,祖母都會偷偷給我們,想想那個時候真的很幸福。
祖母的院子裡承載著的都是我們滿滿的回憶,雖然這麼多年過去了,祖母的院子裡的一花一草一木都沒有變,就連屋內的擺設還是跟原來一模一樣。
“你們先回去吧,讓清兒陪我就好。”祖母來到這院中是勾起了之前的回憶了,有一點傷感,所以陸小柒跟陸修染也沒有說什麼:“那我跟哥哥等祖母休息好了再來請安。”等祖母點頭,二人就退下了。
晚上,
闔家團圓的日子,廚房裡已經備好了許多酒菜,祖母莫氏坐在正位上,這時所有人都正熱鬧著呢。
陸煜秋跟秦紫煙坐在離祖母最近的的地方,陸修染,陸小柒,陸小冉這幾個孫子輩的坐在最末端。
“母親,您這次回來就不走了吧?”陸煜秋把倒好的茶放到老太太面前。
“我這把老骨頭留在這幹嘛,給你們添麻煩嗎?”祖母反問。
“母親,這怎麼是麻煩呢,您住在這我們高興還來不及呢。”秦紫煙立即表態,秦紫煙知道祖母一直瞧不上她,所以得更殷勤些,不能讓她抓到自己的小尾巴。
“聽說二丫頭被皇上賜婚了,你這當孃的都準備妥帖了嗎?”
“母親您放心,妾身都已準備妥當了,您放心就是。”
“雖是庶出,但嫁的是宸王,禮數一定要周全。”祖母這話讓坐在邊上的陸小冉心裡聽了不是滋味。
庶出庶出庶出,死老太婆,等著瞧,讓你看不起我,那我就讓你看看,你最重視的嫡出是怎麼敗壞門風的。
這頓飯吃的所有人都各懷鬼胎,等晚宴結束陸小柒和陸修染跟祖母請安之後就回去休息了,可誰也不知,此時正有一雙陰毒的眼睛躲在角落裡看著她。
“陸小柒,你等著…總有一天我要爬到比你更高的位置。”
沒過幾日,就迎來了國公府跟宸王府的大喜日子。
國公府跟宸王府此時已經掛滿了紅色,數十里的紅妝,馬車從街頭排到街尾,整個京城的人們都來看熱鬧。
七巧帶著韓落櫻去前堂看熱鬧,今日韓落櫻穿了件粉色的衣衫也仍是美豔動人,七巧看見門外陸清風站在那,就拉著韓落櫻上前去搭話。
國公府後院裡,有幾個婦人帶著四個小廝偷偷摸摸的來到了陸小柒的院子中,此時的陸小柒還趴在床上半夢半醒的狀態,那幾個婦人悄悄地摸到了陸小柒的窗戶旁,有兩個小廝在院門口看著。
看見陸小柒還在睡覺,於是就去前面開啟門,一個婦人悄悄地來到陸小柒床邊,拿出懷裡的一個小盒子,開啟盒子放到了陸小柒的耳朵旁,陸小柒聽到動靜以為是七巧,“七巧,你跟祖母說我今天能不去了嗎?”
聽到沒動靜,吧唧吧唧嘴,感覺有個東西往自己耳朵裡鑽了進來有點癢癢,拍了一下,朦朧朧的半睜開了眼睛,看見一個不認識的婦人在自己床頭,剛要叫卻忽然沒有了意識。
婦人見陸小柒昏了過去,另一個婦人去叫門外的小廝,兩個小廝進來,把陸小柒裝到麻袋裡,一人抬著一角,另外兩個看門的小廝在前面探著路,然後小心翼翼的從後院的小道把陸小柒抬走了。
“叩叩叩…”一陣敲門聲把裡面的人給驚到了,一丫鬟趕緊開門,那幾個婦人還有兩個小廝把陸小柒抬了進去,“有沒有人看見?”
“夫人放心,這會兒啊所有人都在前院忙活著呢,沒有人看見的。”一婦人說道。
“那就好,記住了,今天什麼事也沒看見,還有離開京城越遠越好,要是敢透露半句,小心你們的腦袋。”秦紫煙威脅且叮囑著,隨後從口袋裡拿出一袋沉甸甸的銀子丟給那婦人。
那婦人手裡拿著那沉甸甸的銀子,開啟看了一眼趕緊裝入袖口。
笑道:“您放心吧夫人,就算打死我們幾個我們也不會說的,我們今天就離京。”婦人福了福身子篤定的答應。
“那……我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