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老嚴剛剛一進門就嚇了一跳,雖然面上沒有表現出來,心裡卻著實驚訝的不得了。
先不管那名短鬚男子,不說看著陌生,而且就那急躁的性子怎麼也不像能掀起多大風浪的人。但是主坐上的老頭就不一樣了,老嚴覺得,如果自己的記憶沒有出錯,十五年他父親還活著的時候,他鐵定是跟父親一起見過他的,只不過,模樣竟然和當年一模一樣。
這怎麼可能?
聽到秦炎的話,老嚴扭臉看了一眼李嫂,竟然訝異的發現,她正用一種極度憎恨的眼光看著他,而秦炎顯然也是已經發現了這一點,不然也不會在這個時候出聲提醒他。
真是怪了,我得罪你了?
儘管李嫂現如今是這樣一副憎他入骨的表情,老嚴也決定暫不搭理她,他得先搞清楚這老頭到底是怎麼回事,他記得十五年前跟父親見他時,他好像是父親的朋友來著,既然是朋友,那又怎麼會在父親死後來害他們家呢?
想到這裡,老嚴往前走了幾步,兩眼炯炯有神的盯著老頭問道:“如果我沒記錯,閣下是與家父認識的,對嗎?”
老頭抬眼看向老嚴,毫不避諱的點了點頭,說,“不錯,你父親活著的時候,我確實跟他見過幾面。”
僅是見過幾面?哼,他當時跟父親說話的口氣可不像是僅僅見過幾面的人。不過無所謂,他父親人都不在了,老嚴又何必跟他再爭執這個?
“既然閣下認識家父,即使不能稱為是朋友,也肯定不是仇人吧?既然不是仇人,那現如今又為什麼來害我們家呢?”
老頭看著老嚴,很想冠冕堂皇的跟他說幾句是非大義,可是眼光瞥見一旁翹著二郎腿坐著的秦炎,那幾句話憋在喉嚨口就怎麼也說不出來了。轉而扭頭看了看李嫂,說,“我也是受人所託,有什麼恩怨,你跟她說吧。”
“受人所託就能害人了?她給了你多少錢?她能用多少錢來買我兒子的命?我兒子今年可才十六歲,這樣的孩子你也能下的去手?哼,如果不是你們倆有什麼不可告人的勾當,你能幫她做這樣傷天害理的事?”
哇塞,還沒發現老嚴發起火來竟然嘴巴也這麼厲害!
只不過,還沒等秦炎感慨完,旁邊的李嫂和短鬚男就已經氣的站了起來,並指著老嚴大聲說了句,“住嘴。”
“想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被我弟弟說到要害,惱羞成怒了是嗎?”大姐不知什麼時候也跟著走了進來,許是覺得在外面等的時間太長,所以這才忍不住進了院子,而剛剛一進來就湊巧聽到了剛才老嚴那番精彩絕倫的演說。
“你們......你們簡直就是在胡說八道,顛倒黑白........”李嫂氣的一張臉在燈光下一陣紅一陣白,而她一個尋常婦人,論嘴皮子,顯然不是這對精明的商人姐弟倆的對手。
“哼,我們胡說八道?我們顛倒黑白?李嫂,你搞搞清楚,現在被害的雞犬不寧的是我們家,差點丟了兩條命的也是我們家,我就想問問你了,你在我們家待了將近十年,是我們老太太對你不好,還是我們其他什麼人對你不好?我們誰不是把你當成自家人一樣看待?就這樣,你竟然還有臉勾搭外面人來謀害我們,你到底還有沒有良心了?”大姐一口氣語氣平緩的說了這麼多,竟然連大氣都不帶喘一個的,這功力,真不是蓋得。
而李嫂,剛才被老嚴的那番話就已經氣的夠嗆,現在被大姐這麼一頓說,如今就只差白眼珠沒翻過來了。
”什麼自家人,狗屁,你們什麼時候把我姐當成自家人了?還對她好,你們哪點對她好了?平常賞個紅包就叫對她好了?我呸!那還不是想讓她當牛做馬的伺候那老太婆?憑什麼我姐要伺候她?告訴你們,你們家老頭子的錢本來就應該有我姐的一份......“
短鬚男跳起來指著老嚴姐弟倆破口大罵,但罵出來的話卻又如雷劈一樣,將他們劈的當場愣住。
”李嫂是你姐?“
”什麼叫我們老頭子的錢本來就應該有她一份?她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