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秦炎和老判官來到馬育才家裡的時候,他看起來精神不是特別好,而從那雙眼佈滿的血絲中不難猜出,昨晚肯定沒有睡好,或者也有可能整夜都沒睡。
“馬叔,你這是?”
秦炎納悶的指著客廳裡的幾個打包箱,轉臉看向馬育才。
“是這樣,我準備今天搬回我父母和我妹妹之前住的老房子那裡去,至於這個房子,唉,過段時間把它給賣了吧。”
馬育才看了看老判官,問秦炎,“小秦,這位老先生怎麼稱呼?”
秦炎正待介紹,可張了張嘴卻不知道怎麼說好了,他扭頭看向老判官,心想,跟這老頭認識了上千年,卻從來沒問過他姓甚名誰,每次都是習慣性的喊他“老判官”或者“老頭”。
“鄙人姓雲,白雲的雲,你可以叫我雲老,或者老雲,怎麼都行,不必太在意。我是這小子外公的老友,平常沒事喜歡鑽研鑽研玄學方面的事情,雖然不是特別精通,但和一般人相比,對那些不能用科學解釋的東西還是瞭解的比較全面的。現在,馬先生是不是明白我來這的目的了?”
老判官一番不著痕跡的賣弄,實在讓秦炎佩服不已,心中不由得感概道:姜,到底是老的辣啊!
馬育才熱情的將老判官讓到沙發正位,老判官也不客氣,一屁股坐下後,將手中的柺杖習慣性的放在兩腿中間,然後笑眯眯的看向馬育才。
“老先生,雲這個姓可不多見啊!”
“嗯,的確,”老判官故作深沉的捋了捋下巴上白色的鬍鬚,說道:“雲姓的來歷雖然有好幾種說法,但是我這個雲卻是源於縉雲氏,出自黃帝時期夏官之後,屬於以官職名為氏。就拿歷史上比較出名的人來說吧,隋朝大將雲定興,聽說過吧?那是老夫的後代.........”
“咳咳咳咳.........”
聽到老判官扯的有點沒邊了,秦炎連忙大聲咳嗽,以便阻止他繼續荒唐的講吓去。
老判官抬眼瞅瞅秦炎,又看了看正聽的入神的馬育才,笑著嘆道:“唉,年紀大了,一說起話來嘴巴就容易不受控制,馬先生,不要介意啊!”
“哎呀,老先生這是說的什麼話,我平常沒事最愛跟您這個年紀的人講話了,見識多,又成熟,更何況您還是個德高望重的學者,那懂得的東西肯定是馬某可望而不可及的啊!”
“哪裡哪裡,馬先生過獎了。”
“對了,老先生今年貴庚了?”
“這.......”老判官扭臉看了秦炎一眼,然後回頭答道,“九十八了。”
馬育才一聽頓時瞪大了眼睛,搖著頭感嘆道:“實在沒看出來啊,老先生竟然將近百歲了,看您紅光滿面、氣宇軒昂的樣子,不知道的最多以為您才七十出頭。”
“哦?是嗎?老夫看起來這麼年輕?”
老判官一聽誇獎,笑的眼睛都快看不見了,不期然耳中傳來一句很不耐煩的聲音,“沒完了是吧?”
“馬叔,咱們言歸正傳。”
無奈之下,秦炎不得不插入兩人之間的談話,他知道,如果就這樣放任下去,不知道春節前是否能夠說到主題呢。
“十五年前,江小銀有沒有得過什麼病?”
聽到秦炎的問話,馬育才愣了一下,但隨後臉上卻浮顯出一副痛苦的樣子,聲音略顯低沉的說道,“十五年前,我們的兒子出了場事故,沒救回來,她當時非常傷心,誘發出了乳腺癌,這件事說起來話長,我就長話短說了。”
“其實她以前就有乳腺癌,只不過不算特別嚴重,再加上醫治的及時,所以算是痊癒了。但是兒子出事後,可能太過傷心的緣故,竟然在那時候又再次復發。兒子走了,我也很難過,但是我不想在失去兒子的同時還要失去她,所以我帶著她走遍了國內的各大醫院,目的就是想把她給醫治好,可惜,每家醫院最後診斷的結果都是,癌細胞已遍佈全身,無可挽回。最後沒辦法,我只好帶她回了家,想讓她舒舒服服的度過生命中的最後一段時光。但是後來,在家裡住了兩個月的時候,她竟然慢慢的在好轉,後來不到半年的時間,竟然不治而愈了。當時我還帶她去醫院再次做了遍詳細的檢查,連醫生都驚呆了,竟然身上一點癌症的影子都沒有了。”
老判官和秦炎互相對視了一眼,彼此便明白了這其中的原委,江小銀當時確實已經死了,只不過在她的魂魄離體後,身體立刻就被另一個不乾淨的鬼魂給佔據了。所以說,這十五年來跟馬育才生活在一起的妻子根本就是另有其人。
“那,江小銀有沒有兄弟姐妹之類的?”秦炎問道。
馬育才想了想,說,“她媽活著的時候,一輩子都在內疚的一件事就是,在她們還很小的時候,不小心弄丟了她姐姐,比她大兩歲,小時候兩個人長的非常像,如果光看臉不看身高,經常會被誤認為是雙胞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