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炎轉頭看了看這名說話的警官,三十多歲,很粗礦的漢子,不過人粗心思倒不粗,早上去江小銀店裡取證的就有他,看起來是名有些能耐的警察,不過現在他的能耐卻讓秦炎有種想讓他閉嘴的衝動。
“要不........您給我哥打個電話,他能說的更詳細些。”
這種事情的善後工作還是丟給他們警察自己來處理吧,秦炎非常不樂意被警察以一種審視的眼光看來看去。老子可是義務來幫忙的,不是來被你們懷疑的!
不過,江小銀怎麼辦?她是會一直這樣長毛玩呢,還是會再生出些其它的變故來?比如,以一種神秘的力量來襲擊警察?
秦炎趴在透明玻璃上仔細的觀察著江小銀,其實他更想做的是,直接把她給弄死一了百了,也省的自己這麼勞心勞力的在這兒待著了。
不過目前這種想法也只能是想想而已,這裡可是警局,他是不能明目張膽的這麼做的。
“對了,錢伯,馬育才現在怎麼樣了?”秦炎離開玻璃窗,剛剛面向錢濤問出這一句,卻遠遠的瞥到早上被咬的小蔡正端著一杯水從茶水間出來,於是便不等錢濤回答,信步向小蔡走來。
“蔡警官,”
“呦,秦炎啊,什麼時候來的?”
“你胳膊上的傷怎麼樣了?”
“噥,包著呢,早上的時候還挺疼,不過這會好多了。對了,我還沒來及問你,馬育才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被他咬一口就好像被毒蛇咬了一樣?還有他老婆,你剛剛看到了嗎?整個一變態啊,你說他們兩口子這是病毒感染嗎?這什麼毒啊這麼厲害?。”
秦炎不知道怎麼回答秦炎的問題,也沒打算回答,他攀著小蔡的肩膀,熟絡的說:“能不能帶我去看看馬育才?”
兩人穿過審訊室,從裡面狹窄的樓梯上了三樓。
“馬育才情況比較特殊,既不能把他當嫌疑犯關著,又怕他醒了再咬人,所以只能把他關在這裡,中午的時候趁他沒醒我讓法醫給他打了一針麻醉,出於好奇,陳法醫還抽了他身上的一管子血去研究,嘖嘖,那血啊,你是沒看見,漆黑漆黑的,怎麼看都不像是正常人的血,還有他的嘴唇,紫黑紫黑的,就像那種天生的心臟病患者一樣,不,比他們還要黑。”
小蔡絮絮叨叨的說了一路,等到了關著馬育才的小屋前,他拉住秦炎,小聲示意先從門上的小窗戶看看再決定要不要進去。
透過那個巴掌大的小窗和走廊上不太明亮的燈光,秦炎看到馬育才正呆呆的坐在床邊上,眼神的焦距似乎正無意識的對著一個漆黑的角落,而他的臉色和嘴唇從表面看卻都已經恢復正常,但是不正常的是,馬燕竟然也在這裡。
秦炎不確定馬育才是不是能看到馬燕,不過他的臉對著的方向卻正是馬燕虛弱的蜷縮的地方。
“蔡警官,開門吧,馬育才沒事了。”
可能連秦炎自己都沒察覺,說這話時,他的語調竟似有些悲傷。
“沒事了?你怎麼知道他沒事了?”小蔡狐疑的看了眼秦炎,然後他便靠近那個小窗,睜大了眼睛往裡瞧,但是瞧了半天也沒瞧出馬育才究竟是好了還是沒好,但是,興許小蔡想起了早上秦炎救他的事情,也知道他與馬育才的關係,於是稍微思索了一下,便果斷的開啟了房門。
聽到開門的聲音,馬育才似乎是嚇了一跳,但隨後的反應卻是衝著秦炎和小蔡兩人莫名其妙的喊了句,“別開燈。”
聽到這句話,秦炎可以百分百的確定,馬育才真的能夠看見馬燕。
“馬叔,”秦炎走近馬育才,安慰性的將手放在了他的肩膀上。
“小秦,你馬叔是不是要死了?你信嗎?我竟然看見燕了,那邊,就在那,她就蹲在那個角落裡,她的樣子看起來很累,身體也飄飄忽忽的好像很輕,我不敢過去,我怕過去了她就不見了........可是為什麼她的嘴唇很黑呢?她這是怎麼了?是太冷嗎?我要怎麼才能幫她?”
看著馬燕即將消失的靈魂,秦炎不禁在心裡輕嘆一聲,唉,本來給她些靈力是幫助她強化之前虛弱的魂魄,同時也是為了讓她能順利的跟著鬼差去地府,以便來生找個好人家投胎轉世,可是她呢,竟然利用那些不多的靈力選擇來徹底淨化馬育才的心臟,只是這樣一來,馬育才是保住了,但是她自己就得魂飛魄散,永遠消匿於無形了。
“唉,你這又何必呢?”
馬燕對著秦炎露出了一個虛弱的微笑,淡然般的說道:“從小到大都是哥哥護著我,幫助我,這一回,終於輪到我來幫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