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茗和馮娘子很快就搬進了新的院子,環境清幽,周圍多是讀書人。更重要的背靠榮生巷,聞府就在那裡。雖然走過去要繞一整條街,但靠的近,心裡就覺得莫名的安慰。
從穿越到現在,她離開了宋家,離開了王家,走進了京城,親人,仇人都近在咫尺,一個被劫持而下落不明的女子,還做過童養媳,無論你多麼無辜,你給家族帶來的都是汙名,她需要光環來減輕這些汙名,所以親人她近不得,自然仇人暫時也近不得。
目前她的能力還遠遠不夠,想要在任何地方有一席之地,無外乎:錢、權、名。
這個世道女子的權都是依附家族或丈夫的,那她就只能從錢和名上面下功夫,如果可以,她當然想直接從軍來的簡單,但在軍營裡女扮男裝,她覺得不被發現簡直是難如登天。
錢她不擔心,名也會有的。
安頓好,聞茗和馮娘子繼續去找鋪子。
看到昨天一樣的鋪子換了掌櫃,上面還掛店面出租的字樣,聞茗和馮娘子不免就好奇了,便上前問道:“掌櫃的,這鋪子出租嗎?”
掌櫃的二十多歲,很是年輕,開口也很是熱情:“當然,這不是寫著嘛,十兩銀子一個月。”
馮娘子一聽一愣便開口問道:“這昨天不是不租的嗎?”
”原來大姐昨天看過啊,我們東家手上有些閒錢便買了下來,一時也不知道做什麼好,便打算出租出去。”
馮娘子心下一喜,準備開口。聞茗暗暗拉了她一下,用眼神示意她不要開口,便上前說到:“價格貴了點,我們再看看吧。”
掌櫃的一聽,就有些急,忙說道:“姑娘先別走,價格可以再談,姑娘看多少銀子合適?”
馮娘子以為聞茗是故意這樣做,準備討價還價,便停下來了。
“打擾掌櫃的了,我們只是隨便問問。”聞茗說完,拉著馮娘子就走了。
掌櫃看著聞茗走遠,就在那裡轉圈,也不知道如何是好,總不能攔著人家姑娘,說送給你吧!
走遠了以後,馮娘子很是不解:“小茗,這是怎麼了,這個鋪子不是正合適嗎?現下正好可以租了。”
“馮姨,我們進去之前,是不是看到有人搖著頭臉色不好地出來了?”
“看到了啊,有什麼問題嗎?”
“馮姨,這個位置十兩銀子一個月,還可以再便宜,想租的人怎麼會敗興而歸,還有就是哪有談生意,客人一進門就自報了價格,還是市面的底價,怎麼也得領我們看看鋪子,再商談商談,這個掌櫃的,明顯有問題。”
“你聽他說的那些理由,看似沒有問題,可一下子花一千兩銀子買個鋪子就為了出租,還一個月十兩不到,那就說明閒錢挺多的,閒錢多的沒地花,要麼是權貴,要麼是富商,這樣的人家,又怎麼會真的想不出什麼營生呢?”
聞茗說了自己的看法,她總覺得那個掌櫃很奇怪,怎麼都有點上趕著要租給她的意味。無論是好心還是惡意,來歷不明,她都不會接受。
馮娘子一聽果然是這麼回事,便也算了,準備去找下家。
衛七隻能灰頭土臉的回去向主子彙報情況了。
“世子,那位姑娘沒有租咱們的鋪子?”
衛薊巖一聽倒是一愣,便問道:“為何不租?可是價格不合適?”
衛七一聽趕忙搖頭:“絕對沒有,屬下問了市場的價格,租的絕對是市場最便宜的,那姑娘要走的時候,我還說了可以再便宜。”衛七就把當時的情形描述了一遍,表示自己絕對沒有坑人。
衛薊巖一聽就知道問題出在哪了,便道:“你怎麼不乾脆送人得了?”
“屬下也想啊,可這非親非故的咋送啊?”
“是啊,非親非故的,你這麼好心幹什麼呢?”
“啊?世子……我……屬下……”衛七反應過來忙說道:“屬下辦事不利,請世子責罰。”
“算了,你下去吧!把鋪子交給黎叔。”衛薊巖也沒再執著這個問題,本來也就是一時興起,隨手幫個忙。
十天之後,東福街,開了一家賣衣服的鋪子:獨衣無二。
新店開業,自然免不了人圍觀,進店一探究竟,尤其是店鋪名字還這麼與眾不同。
但很多人只是進去看了一眼,就搖頭出來了。
“不出半個月,必定倒閉!”
“這老闆是想錢想瘋了吧!”
“這是賣衣服嗎?這分明就是打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