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用心栽培那弟子,甚至還想著將自己的衣缽傳承給他,以等自身圓寂後讓其接替自己的位置,繼續鎮壓天塹溝…
哪曾想…
他那弟子的修為雖日漸精進,但其品性卻依舊頑劣,也根本沒有打算捨身取
義在天塹溝待一輩子的打算…
後來找到機會,更是偷其寶物逃了出去。
這一晃,就是三百年……
「……」
徐伯清以一個旁觀者的角度聆聽老和尚的故事,由心感嘆道:「空衍大師不忍鬼物禍害人間,捨身在那天塹邊鎮守數百年,徐某人佩服,佩服!!」
「哪有什麼捨身不捨身的…」
空衍老和尚搖搖頭,苦著臉說道:「我擅闖天塹溝是因,與那鬼神鬥法是因,那些冤魂惡鬼被鬥法驚醒是果,我在天塹上守著同樣也是果…
所為所行,皆在「因果」之中。」
「哈哈哈哈…」
徐伯清撫掌而笑,隨即用揶揄的口吻說道:「大師雲遊是因,不忍匪賊害人出手是因,動了惻隱之心收徒便為果…
那大師將那逆徒教的太好,而他卻叛逃出師門為禍人間,他的作為所行不知是為因呢?還是果呢?」
「與我而言,是我識人不明的惡果…」
空衍老和尚嘆了口氣的說道:「與他而言,叛逃出師門為禍是為因,死於緣主之手是為果,所為所行同樣也在因果之中…」
「因果……」
徐伯清微微頷首的唸叨一句,意有所指的問道:「空衍大師感受到弟子已死,此行尋來是為了沾更多因?還是想了結什麼果呢?」
「既不想沾因,也不想了結什麼果。」
老和尚搖搖頭,說道:「緣主無須多慮,那逆徒身死於緣主之手盡在因果之中,老和尚又怎想平白沾染因果呢?」
說罷,他將目光轉移到一旁的幾件佛寶上,緬懷似的說道:「老和尚來此,只是想尋回曾經的小物件罷了…」
「哦~~」
徐伯清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將那「哦」音拖的很長,隨即撫掌笑道:「看得出來,空衍大師極重因果,恰好徐某人也是…」
他聲音一頓,隨即意有所指的咋舌道:「那與我而言,接手「剖腹取子」案是為因,鬼子母為禍民間被我抓到是為果…
與空衍大師的弟子而言,那鬼子母是他豢養的,當為因,他施法將我抓到的鬼子母攝走是為果…
我尋來討要說法是為因,他不由分說想要殺人滅口也是因;
他死於我手是為果,而他的這些東西作為我的賠償也是果…
空衍大師,不知我與你那弟子之間的因果論,分析的可有偏差?」
「……」
空衍老和尚似乎也知道他的想法了,嘆了口氣的搖搖頭,道了一句:「緣主所言並無偏差。」
「你…我…他…」
徐伯清指了指對面的老和尚,又指了指自己,隨後又指了地上的焦土黑灰,說道:「既然我們三者之間的所為所行都在因果之中。」
他聲音一頓,隨即又指了指邊上的幾個物件,笑道:「那依空衍大師所言,這些小物件,歸屬於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