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家老父也怕自己斷了香火,在範八幼年時便不計成本的請人教他習武,助打熬身體,積累數代的家業也都搭了進去。
而範八習武的天賦也不差,年紀輕輕便入了武道門檻。
待范家老父走後,年僅十七的範八便繼承了父業,幹起來‘紅差’活兒。
在一次次行刑中將祖傳的砍頭技巧與自己所練的武道相融,終有所成。
只是他相貌醜陋,性格憨厚,本身乾的活計也不招人待見,又不喜那些勾心鬥角的瑣事,故而一直沒有真正顯露過自己的武功…
加之紅差的活計又能滿足‘手刃惡賊’、‘懲兇揚善’的心理需求,他也便樂在其中,從不覺生活枯燥。
範八雖然敬佩眼前這徐督主的為人,卻也不想打破自己生活的平靜。
故而在思量一番後搖了搖頭,說道:“小人謝過督主美意,但小人是個沒出息的。
只想本本分分的當個紅差,等有錢了再討個婆娘熱熱炕頭,這輩子也就這樣了,還望督主見諒。”
“哈哈哈哈,好好好…”
徐伯清聞言笑了笑,也聽出了他的言外之意,不以為意的搖搖頭說道:“本本分分的也好。”
他聲音一頓,隨即咋舌兩聲,意有所指的說道:“就是你最近可能會有些血光之災啊…”
“……”
範八面色一僵,還以為是眼前這位督主見招攬不成,惱羞成怒的警告自己不要不識好歹。
“莫要多想…”
徐伯清搖搖頭,也沒和他多解釋什麼。
隨即屈指一彈,似有一點明黃的火星迸射而出,直接落在了範八手中的鬼首大刀上,卻又轉瞬消失不見。
“這……”
範八見狀童孔一縮…
剛才徐督主的那番舉動,他身為武道先天,竟然連反應都沒反應過來!
而且那點火星在鑽入了他手中的鬼首大刀時,他也曾下意識的運起氣勁探查,卻察覺不出半點異樣!
他如何能不驚?
徐伯清不以為意的笑了笑,諱莫如深地說道:“相見即是有緣,這點小火星最好用不上,用上了說不定還能保你一命呢。”
“啊,這……”
範八隻覺得自己心跳的頻率都快了幾分。
“莫要多想…”
徐伯清寬慰一句,見裕王已經被人押上了刑場,又瞥了眼天上的太陽,說道:“時辰也快到了,也到你表現手藝的時候了。”
“……”
範八聞言也回過神來,不再糾結,當即躬身說道:“小人告退。”
“去罷~”
徐伯清擺擺手,打趣道:“讓我看看什麼叫‘人頭落地,衣不沾血’。”
“定不教督主失望。”
範八應了一聲後躬身退下。
此時的裕王穿著一身囚服,身上和頭上還沾著些蛋液,身形屈膝跪地,雙手揹負的被捆綁在邢臺之上。
一雙渾濁的眼睛只剩半分神采,便是看到那提刀走來的劊子手都沒有半點感覺。
此時他雖然還活著,但也只剩最後一口氣罷了,便是想要說話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