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門童點點頭,問道:“你找老爺?”
“不錯…”
徐伯清屈指一彈,一小粒碎銀穿過門縫,落在了小門童的手中,隨即才將手中的信件遞過去,說道:“勞煩將這信件遞給你家老爺,就說是洪陽的老友所寫。”
“……”
那小門童見手裡的碎銀,眼睛都亮了幾分,嚥著口水點點頭,接過信件後生怕他後悔似的,拔腿就往院子裡跑,便是連門縫都沒關。
一邊跑還一邊嚷嚷著:“老爺,老爺,有您的信件。”
徐伯清微微一笑,透過那條門縫,恰好看到院子中的那顆粗壯老槐樹,見其陰氣縈繞,眉頭不由得一挑…
此時的陸府內…
陸正業滿面愁容的坐在兒子病床前,邊上還有婆姨端著補藥餵食。
他就這麼一個獨子,就指望兒子繼承家業,可這兩年不知怎地,本來好好的兒子,身子骨一天比一天弱…
最近一段時間更是一病不起,險些瘦成了皮包骨頭…
這興元府的大小的大夫郎中都找了個遍,就是找不出病因所在,可把他愁壞了。
就在這時,他聽到小門童嚷嚷著跑了進來,板著臉呵斥道:“混小子,叫叫叫,沒看到少爺還生著病嗎?”
“有您信件嘛……”
小門童縮著腦袋,他也知道自家老爺是個善人性子,平時待人極為和善,只有對待和少爺有關的事才會板著臉兇人。
陸正業心裡雖煩得慌,卻也沒想打算和這從小養大的小門童置氣,只擺擺手不耐的說道:“去去去,什麼信等會再說,莫要打擾到少爺修養。”
“老爺,看看嘛…”
小門童嘴一憋,說道:“送信的那人氣度不凡,我看著身份好像不一般咧,而且他還說是這信是您在洪陽的老友寫的呢…”
“送信的身份不一般?洪陽老友?”
路正業心頭一動,他也知小門童自幼在陸家長大,眼裡不差,當下也就接過信件拆開看了看。
待看到真是老友所書時,微微頷首,可待看到後面正文時,眼睛一瞪,差點沒被嚇的一口氣喘不上來…
“快快快,貴客!貴客!!”
說罷拔腿就往外面跑…
待開了門,看到那身著月白長衫的身影,看到那明顯出自宮中的細膩布料,當下跪地高呼:“草民陸正業,見過督主。”
而一旁跟來的的小門童見狀被嚇的瞠目結舌,只覺得兜裡的那粒碎銀似有萬般重…
“陸先生不必多禮…”
徐伯清見他惶恐的反應也是愣了一下,隨即連忙將其扶起,笑道:“我為私事來此,驚擾了陸先生,還望海涵。”
“不敢不敢……”
陸正業抹了把額頭冷汗,老臉上擠出一抹笑容說道:“督主來此,草民這宅院已是蓬蓽生輝,請進,請進……”
說罷側過身子在旁引路。
“客氣了…”
徐伯清微微頷首,進門瞥了眼那顆大槐樹後,也便跟著他進了正堂…
陸正業與那小門童耳語幾句,隨即才湊上前斟茶倒水,說道:“督主稍安勿躁,草民已經叫小童去取了張太虛的親筆手稿。”
“不急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