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徐和厲聲呵斥一聲,沒好氣的說道:“你當皇宮是什麼?想進就進,想出就出?”
“我……”
徐伯清見堂弟被訓,寬慰道:“不談宮中規矩,外面人多眼雜,我要和你回家住幾天,被人發現反而不好。”
“知道了…”
徐達訕訕的點點頭,隨即像是想到了什麼,眼睛一亮的問道:“對了,清哥兒,你喜歡男孩還是……”
“混賬東西!”
他話還沒說完,便被暴跳如雷的二叔一腳踹坐在地,後腦勺也捱了幾巴掌,腦瓜子嗡嗡的。
“啊?”
徐伯清看著這對父子,一時間也沒想明白堂弟是想說什麼,竟惹的二叔這般不快。
徐和警告似的瞪了眼自家兒子,沒好氣的說道:“趕緊收拾一下行頭走了,莫要在這給伯清添麻煩…”
“行吧。”
徐達站起身子撣了撣屁股,還是不明白自家老子為什麼踹自己,自己問清哥兒喜歡男孩女孩,有了目標,以後也好生不是……
徐伯清不知道自己堂弟的想法,但想到自己該交代的事都交代了,於是出牢房招招手。
胡獄司帶著幾個獄卒走了過來,問道:“徐公公可是交代完了?”
“嗯。”
徐伯清點點頭,說道:“還得勞煩胡獄司準備輛馬車,將我二叔一家送回去。”
“這事無須公公說,卑職早就安排好了。”
胡獄司和一旁的獄卒打個眼色,當即便有兩獄卒恭恭敬敬的請徐和一家出天牢。
徐伯清見二叔一家出了天牢後也鬆了口氣,與胡獄司對視一眼,微微頷首後兩人便在獄卒的帶領下前往陰暗逼仄的下獄。
和前幾日來時的無甚區別。
只不過恰逢飯點,送飯的獄卒一手拎著桶,一手掌著大飯勺,像是喂牲口似的,挨個牢房門口加飯。
徐伯清瞥了眼那飯桶,裡面就是加點爛菜葉熬成的稀粥,如果放到前世,拿這東西喂戰俘怕是都違反日內瓦公約…
饒是如此,在這住習慣的老油條們稀溜溜的喝完,嘴裡還會嚷嚷著再來一碗。
戚家材也是其中之一。
他身形枯槁,蓬頭垢面,頭髮已經花白大半,手腳上還戴著一副特製的鐐銬。
因為腳早就被打斷了,沒被醫治,哪怕在他的內力的蘊養下癒合了傷口,如今也還是走路不利索的坡子。
他手裡拿著吃飯的破碗,腆著臉在牢房門口嚷嚷著:“劉爺,這不夠吃啊,再來一碗唄。”
“叫爺爺。”
“爺爺,爺爺~~”
“……”
獄卒們哈哈大笑,似乎也習慣了這種生活,隨手又給他加了一碗稀粥,剛準備調侃幾句,便看到胡獄司和一位身著飛魚服的大太監走來,臉上笑容一收的連忙躬身行禮。
戚家材低著頭稀溜溜喝著碗裡的稀粥,目光怨毒,剛準備再喊兩聲爺爺換一碗,卻發現周邊獄卒的聲音一靜。
他茫然的抬頭看了眼…
只見一位身著飛魚服的年輕太監站在自己的牢房門口,居高臨下的看著自己,那眼神,讓人不寒而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