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當年魏家嬸嬸不小心懷上了二胎,發現的時候都三個多月了,兩口子捨不得打掉,可做為公職人員,違反計生政策,那可是要丟飯碗的,於是英明的魏叔叔眉頭一皺,計上心來,先了解了一下測定智商的方法,然後就在去醫院檢測的時候,跟年紀尚小的魏薇玩了個全都答錯的遊戲,智商超高的魏薇一錯到底,醫生當場給定了個重度弱智,據說可以定個智力二級,從此享受國家特殊津貼,還是我魏叔叔好說歹說,才算定了智力四級。
至於由此對無數同年紀小朋友造成的可怕心理陰影,那就屬於意外間接傷害了。
我們兩家做為從父輩開始的世交,從小到大我就被支配、被欺壓、被侮辱,嗯,沒錯,可怕的侮辱,動不動就要揪我,一直揪到我上小學,害得我有陣子一見到她就會本能的緊合雙腿,凝神戒備!
總而言之,這就是盤桓在我陽光燦爛的青春年華上的陰雲,只要一出現,就會帶來狂風驟雨般的傷害與恐懼。
我才不要讓一隻弱智補習功課呢,假的也不行,尤其是還愛打擊人的弱智。
“你啊,這一個假期也不能就這麼光玩,再開學就高三,不補課怎麼行?”魏俊陽皺眉說,“這事兒還是你爸提的,你敢反對?”
“沒有的事兒,挺好的,我就等著薇姐回來呢。”
我當即慨然表態。
正說著話呢,聽遠處有車響,抬頭一看,就見一輛黑色越野車,跳著就過來了。
車速太快,道上坑太多,躲都不躲,不跳才怪呢。
這車咣咣地跳到我們近前,嘎一下剎住了,車門一開,跳出五位來,黑西裝黑領帶黑皮鞋黑襯衫黑墨鏡黑頭髮,除了人不是黑的,從頭黑到腳。
當先從副駕駛下來的那位大步流星帶著風走過來,掏出個本本朝著魏俊陽一亮,神氣實足地說:“太陰公司特別稽查科,丁守成!”
呦,我還以為是什麼特警特工呢,敢情就一個公司打工的,這牛逼哄哄的,怎麼做買賣,不把客人都給嚇跑啊。
魏俊陽衝著丁守成點了點頭,“我三個受傷了,動不了,這個是我外家侄子,本來是搭車去鎮上的,倒是沒什麼事兒。”
丁守成點了點頭,衝後面招了招手,“我們先做一下初步檢查,沒有大問題再回去治療,我先問這位小兄弟幾句話。”
魏俊陽就對我說:“小謙,丁先生問你什麼你就如實答,有什麼說什麼就行。”
我趕緊做嚇壞的乖寶寶樣,應了一聲是。
丁守成就先問我叫什麼名字,多大年紀,在哪兒上學,去鎮上幹什麼,然後話題一轉,就讓我把看到的事情經過都講一遍。
我就按著魏俊陽告訴的,只說我在車裡撞暈了,醒過來的時候,就已經躺在魏俊陽身旁了,別的什麼都不知道。
我們在這兒說話的時候,剩下的那四個黑衣人,兩個過來給魏俊陽三個人檢查身體,一個拿了個透明口袋,把憎惡腐爛剩下的爛泥一樣的東西都裝了進去,看得那叫一個佩服啊,那玩意可不是一般的臭,離著這麼老遠都燻得我直噁心呢,那黑衣人連鼻都不捂一下,面不改色心不跳,估計這鼻炎挺重,啥味兒都聞不著。
還有一個黑衣人則圍著碎了的車子轉來轉去,手裡舉著個手機大小的東西,對著車子不停地照啊拍啊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