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嘿嘿直笑:「這邊老師還沒死,就琢磨著下家,小子,你可以呀!」
然後說:「你當我不知道王舉人?牙行的門路,比你想象的廣。那王舉人,是府城出了名的拿錢收人的路數。只要讀書人,誰都可以拜他,三百兩銀子,是也不是?」
「張秀才這裡,你惦記著人家女兒,卻人家病痛你一文不出,連後事料理,都不肯出一個子兒,逼的人家姑娘賣身。」
「逼的人家賣身也就罷了,你還來巧言令色。張寐娘把自己作一百兩賣了,你都拿得
三百兩拜師,怎麼不拿一百兩來買她?」
「你這種爛了心肝的人,居然這裡還有臉來帶人私奔?」
他一指頭接著一指頭的點在劉書生的腦門上:「你算個什麼東西?趙爺是什麼人物?你敢誘騙張寐娘走?人家趙爺出手買個廢莊子,五千兩眼睛都不眨一下。你別說跑到府城,就是跑到京城,人家要弄死你,也只動動指頭!」
牙子呸了口唾沫,盯著書生:「聽說你小時家裡窮,張秀才連束脩都不收你的,大抵是他眼瞎了。你這樣狼心狗肺的人,披著張書生皮,其實比咱這些作牙子的都爛。等著吧,早晚,你有報應。」
然後喝道:「滾!」
劉書生還想撐一撐,牙子甩起一巴掌:「再不滾,打斷你的腿!」
趕走了劉書生,牙子瞧了眼張寐娘:「姑娘,好自為之吧。」
...
胡叟一家三口狐狸精遁入山林,尋了個安靜之所,暫時安頓下來。
胡叟說:「可真是好大危險!」
道:「實不曾想,那趙景陽居然是個非凡中人,我這雙招子,竟一點也沒看出來。」
「得虧他瞧上了青鳳,要不然必定遭難!」
說起青鳳,胡叟不禁連連嘆息。
「爹,你這話我不敢苟同。」胡孝卻道:「我瞧著席間,青鳳姐姐也看準了趙家哥哥了。」
說:「爹你不要因著之前的事,就杯弓蛇影。誠然,咱們家是遭了修士,不得不遠避而來;可這天底下,總不能所有的修士,都一個樣吧?」
胡叟搖頭嘆息:「人妖殊途。這話可是修士掛在嘴邊,總不肯落下的。我讓你們讀書,就是要融入這人間,如今看來,難啊。」
美婦人說:「我倒是覺得孝兒說的有理。趙家的公子言談舉止灑脫豪邁,我看他性子,怕也是個直的;若要動手,早動手了。說來一家四口的妖丹,不比青鳳一個珍貴?」
胡叟默然。
半晌,道:「且不說這個。今日稍作休息,入夜再走。早去尋了我辛家表兄,得了庇護才好。」
胡孝和美婦人皆是點頭。
...
趙景陽轉身回到上海灘,先看了時間,竟也十倍差距。
亦即第三個世界與第二個世界上海灘之間,同比上海灘與上海灘。都是一比十的路數。
那邊七八天,這邊一天尚未過完。
正是晚上,練大槍之術不提。
早上吃早餐時,趙景陽說了那邊世界的境況,道:「我置辦了莊園,收養了一些賣身的小孩。碧柔,我打算帶你過去。你是個教育的專家,正好從這批小孩開始,帶一帶他們。」
郝碧柔一聽,點頭道:「也好,左右這邊萬靈大學已走上正軌,有司藤妹妹在,少我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