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發走了牙子,這才與八大鏟說:「須得掌櫃的給我開一間房。」
八大鏟打量過趙景陽,心下暗暗吃驚,暗道絕非尋常人物;便笑道:「公子請跟我來。」
然後對啞巴說:「關門打洋吧。」
便引著趙景陽上樓,一邊說道:「
小店每晚戌時中打洋,非是要拒客門外;實是此間時候,多數已無客人上門。」
趙景陽笑道:「我初來少原,先前與人談了些買賣,酒桌上下來,已入夜;便問那牙子,知道俏江南美味佳餚冠絕江北,於是慕名而來。」
八大鏟聞言,略有一絲自得之意,笑道:「承蒙貴客看重,老朽實不敢當。」
說著話,到了房間,點了燈;八大鏟說:「公子可要吃些夜宵?」
趙景陽一聽,笑道:「是否叨擾?」
八大鏟道:「公子這般人物,吃老朽的菜,是看得起老朽,哪來叨擾?」
趙景陽笑起來:「掌櫃的既然都這麼說了,那我就不客氣了。」
八大鏟笑道:「您稍待。」
出去了。
出門下了樓,便與啞巴及另外幾個幫廚說:「廚房生火,老朽要作夜宵。」
一幫人都有些吃驚。
有人問:「八爺,您這是來了興致了?」
他指了指樓上。
八大鏟拿煙鍋敲了他一下:「還不快去生火!」
...
這裡趙景陽屋子裡走了一圈,滿意的點點頭,桌子前油燈下坐了,順手拿了旁邊一本雜書,隨意翻看。
要說這俏江南的客房,雖然不甚豪華,但也不算差。至少乾淨整潔,沒有什麼異味。且還有雜書可觀。
今天這一天,便算是這麼過了。
倒也挺有趣。
見識了封建時代縣城的光景,順手買了個賣身葬父的俏姑娘,又逛了青樓、買了莊園。
最有趣的,卻是狐狸精了。
果然是個不一般的世界。青樓裡,狐狸精堂皇正大作花魁——那可是真真正正的狐狸精,字面意思,狐狸成精。
趙景陽對妖精沒有任何歧視——家裡司藤,不也是個妖精麼。
不過青樓裡的狐狸精,就敬謝不敏了。
歷來狐狸精的路數,彩陽補陰的道道,早是耳熟能詳。甚至人本經之中,有專門關於狐狸精的大篇幅。
跑到青樓當花魁的狐狸精,所圖為何,不言而喻。
算是個「合法合理」彩陽補陰的路數。
畢竟,到青樓尋歡作樂的,本就是抱著揮灑精力去的;所以不能說她們刻意害人。
只是對趙景陽來說,這樣的狐狸精,在感官上,著實有點髒了些。即使那兩個狐狸精,都生的美貌非凡、誘惑動人,比家裡婆娘大多都勾人些,卻也勾不動趙景陽的火氣。
聽聽曲兒,看看舞,調笑足矣。更深入,則沒有那個想法。
何況那兩個狐狸精,雖然掩飾的好,但其情緒之中恨不得一口將趙景陽吞下去的強烈念頭,卻無論如何,瞞不過趙景陽。
大抵還是趙景陽控制不夠精微,以至於專行此道的狐狸精,嗅到了他身上浩瀚雄渾、品質高的令人流口水的精氣的味道了。
若說是純潔的小狐狸,那也就罷了;可彩陽補陰到青樓當花魁的,便實在沒那個興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