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頭有龜公來,低聲輕喚:「趙爺!趙爺!」
趙景陽一聽,拉開扒在自己身上的倆姑娘,起身來:「是耿家人來了?」
龜公回道:「是。」
趙景陽說:「稍待。」
稍作整理,開門出去:「前頭帶路。」
...
這裡趙景陽出去了,倆花魁,之前嬌媚之色便各自一收;其中那紅彤彤的姑娘,掂了掂手中金磚,嘖嘖道:「還真是個大豪呢。」
碧翠姑娘一如清澹:「姐姐是看不上這金磚麼?」
紅衣姑娘撇撇嘴:「我看上的是他的人...嘖...」
隱約似要流口水:「那一身精氣的香味,真是恨不得一口把他吃了。」
碧翠姑娘冷澹道:「姐姐切莫亂了規矩。」
紅衣姑娘撇撇嘴:「我哪兒敢呢...」
...
「鄙人耿全,幸會幸會。」
耿家來的,便是家主耿全;這裡早備了一桌好菜,見趙景陽進來,連忙起身,笑呵呵拱手。
趙景陽哈哈一笑,道:「勞的耿家主久侯,實在兩個狐狸精鉤住了手腳。」
耿全笑起來,一副男人都懂的模樣,笑道:「請入座。」
大抵是酒桌上談生意,是歷來的傳統;耿全也不忙著說事,一邊酌著小酒,一邊與趙景陽天南海北的閒談。
趙景陽亦不虛他——要說天南海北的話頭,耿全哪兒說得贏他?
說來說去,也只知道趙景陽來自遠方,打算在少原縣落個腳。
這才說到那小泉山的莊園。
耿全是連連嘆氣:「後人不肖,保不住祖宗家業呀。」
說這些年,耿全也努力過,惜乎家中已兩代沒出過舉人,已難以維持以往的風光云云。
說:「原料想少原偏僻,那院子又已荒廢了好幾年;牙行那邊掛了大半年,幾無人問津。實不是我出價太高,而是少原就這麼大,沒有買家呀。」
說:「今日聽說趙賢弟要買我園子,心裡不知多高興。」
「我早有遷居府城之意,可惜莊子一直不能脫手...」
喝著小酒,微微有些醺醉,這耿全便摟不住嘴巴皮子——按說這樣漏底的話,做生意哪兒能說?說了豈不讓人知道底細,狠狠壓價?
他這裡叨叨絮絮,說早想遷去府城,把家中兒子培養起來;可惜手頭沒錢,就指著賣莊子呢。
一頓酒喝完,事兒也說完了。
便作價五千兩,連著小泉山那一座山包和莊子,一併打包賣給趙景陽。
趙景陽畢竟是個講究人,便予了一塊金磚,值一千兩銀子作個定金,約好明天在小泉山莊園交接。
一旁陪著插科打諢的牙子,歡喜的跟什麼似的。
也不知道這五千兩,牙行要抽幾成的水。左右這牙子,肯定會得一筆中介費。難怪之前,看不上張寐娘那一百兩銀子的抽水。
當然,也不排除是給趙景陽一個諂媚——方便以後打交道——這麼豪的一個人,買了莊園怕還不算完呢。.
十九代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