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幾個商人離開,馮敬堯對身邊的祥叔道:“楓橋林那邊給他們準備幾個坑,我不想再看到他們。”
祥叔瞭然,出去一陣,然後進來:“已經安排好了,老爺。”
馮敬堯端著茶碗,拿蓋子慢慢趕著茶葉,道:“趙景陽畢竟只是個新秀,我勾勾手指頭,便能教他吃不了兜著走。”
笑說:“他要搞建設,好,我教他建到一半爛尾,我看以後誰敢賣建材給他!”
祥叔笑道:“老爺深謀遠慮。”
馮敬堯卻輕輕嘆了口氣:“倒也不能說我深謀遠慮,實在姓趙的威脅太大。這才幾個月時間,他的發展速度,已令我感到危險。”
說:“幸虧這小子沒什麼底蘊,我才能給他辦些手腳。要是底蘊深厚,我還真不能這麼幹。沈青山是前車之鑑,若知道我在背後操作,他說不定明天就打上門來了!”
馮敬堯依憑的,就是這個。
他看準了趙景陽是個暴發戶,沒有底蘊,對上海灘暗地裡的東西瞭解不多;認為趙景陽不可能知道,是他馮敬堯在背後發力。
祥叔也知道里面的道理,點頭說:“像趙景陽這樣的人,這些年上海灘起起伏伏,不知有多少個。可一直屹立不倒的,卻止老爺您這幾位而已。”
馮敬堯自得一笑:“所以暴發戶並不可怕,好對付的很。這姓趙的,厲害就厲害在他的武力上。也不知道是吃什麼長大的,沈青山二十幾個槍手都攔不住他。”
那一場,實在是個巨大的震懾。
若說悄密密晚上摸過去,藉著夜色掩護,可能不會那麼令人懼憚;可是趙景陽那一遭,是光天化日、大白天登門,硬生生剛進去的!
二十幾個槍手,一幫嘍囉,面對面,卻給他擊潰,打的沈青山低頭認輸。
這還不說,後面撒錢之舉,捐款慈善之舉,更說明此人不止知道動手,還知道動腦。
這就可怕了。
馮敬堯害怕再給趙景陽一些時間,便勢大難制,到時候反被趙景陽平滅。因此一早就想方設法,暗地裡要給趙景陽使絆子。
此外,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天香魚的配方!馮敬堯也垂涎的很呢。
馮敬堯正這裡對自己的謀算感到滿意,卻就有阿廣神色凝重進來。
馮敬堯道:“有什麼事?”
阿廣深吸口氣,道:“馮爺,剛剛瀚海的人過來,在門口遞了一句話。”
馮敬堯臉色,一下子變得僵硬。
半晌,才緩緩道:“什麼話?”
阿廣道:“說姓趙的明天登門拜訪,請老爺做好準備。”
馮敬堯的臉,刷的一下就白了!
祥叔嚥了口唾沫:“阿廣,沒聽錯?”
阿廣道:“不會聽錯。”
一時間,鴉雀凝重。
好一會兒,馮敬堯吐出口氣:“莫非這廝知道了是我在背後操作?”
祥叔猶豫道:“也許,但也可能不是為了這事。”
馮敬堯站起來,來回踱了幾步,臉上露出狠辣之色:“不管是不是為這事而來——今日這遞話的口氣,絕不是好意。”
“阿廣,把咱們的槍手都召集起來。”
“我倒要看看,這趙景陽到底是不是金剛不壞!”
他咬牙切齒道:“他明天敢來,便趁機殺了他,以絕我心頭之患!”
【裴如海,出自前行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