獅子頭人形戰獸來到她面前,像是失去了興趣,一口咬了下去,然後甩了甩巨大的頭顱,女子失去生命的身體就像是一具壞掉的人偶,隨著它的巨口不停搖曳著。
正是這個時候,它盯上了最後兩個目標。
馬克原以為,在這種狀態下,剩下兩人會摒棄前嫌,合力做最後一搏。殊不知,滿身血汙不復瀟灑的白衣男,將右腿被打斷、身穿武士服的矯健女子以一種神秘的力量推到了戰獸的面前。
“吃她!先吃她!”白衣男拋棄了可能的戰友,用盡最後的力氣,當了喪家之犬。
廢墟說大不大,他這麼做,只不過把自己死亡的時光向後挪了挪。
……
“知道這傢伙的名字嗎?”馬克臉上有著毫不掩飾的厭惡。
司儀無表情地把這貨給賣了:“他叫蘭姆西斯*拉姆齊!”
馬克記住了這個名字,沒有再看白衣男,反而轉過視線:“如果我想救那個女的呢?”
“您可以用您的一張卡去攻擊那頭戰獸,而且不會產生任何損耗。【血月洗禮】的規則允許您這麼做。”司儀微笑著補充了一句:“【憐憫】也是勝利者的權利!”
“那就這樣吧。”馬克掏出了他的【雜號惡魔將軍】,隨手丟下去。
這一刻,他彷彿站在雲端,決定著下面凡世之人的生死。
這一刻,他忽然有種高高在上的錯覺。
或許,這就是成神的感覺。
有點……奇妙。
下方,那頭有三層樓高,渾身肌肉和面板由各種怪物拼湊而成的深淵戰獸忽然抬起頭來,抖了抖耳朵,流淌著殘暴與嗜血的眼睛裡露出驚恐的神色。
就在它面前,斷了腿的女武士原本已經絕望了。
忽然發現一隻赤紅色的邪魔從正上方的高空之中呼嘯而至。
女武士不知發生了什麼,她悲哀地發現,她連一隻惡魔戰獸都打不過,再來一隻她又能如何?
然而她立即發現:後來的這頭赤色惡魔分開狂風,急墜而下,其目標赫然是她眼前的戰獸。
“轟!”
“嗷——”
女武士驚呆了。
她萬萬沒想到,眼前這頭折磨了他們五個人這麼久,讓他們絕望哀嚎直至心靈崩潰的深淵生物居然在一聲慘叫中,被當場轟爆。
數不清的汙濁血肉混雜著深淵生物特有的硫磺惡臭一同炸開,在方圓數十米範圍內掀起一陣真正的腥風血雨。
女武士本能地用雙手護著自己,當她回過神來的時候,眼前這隻體型小了一號,可靈力氣息明顯強了不止一倍的惡魔,屹立於血池當中,朝著她大喊道:
“以吾主【馬槍*克蘇魯】之名,賜予你們救贖!感恩吧!無能的人類——”
惡魔將軍剛喊完,司儀就對馬克躬身:“報上勝利者的名號,也是對失敗者的憐憫。”
馬克:“……”
此時此刻,被救的和救人的都沉默了。
被救的,立即意識到大概是報紙男成功完成血月洗禮,順便拉了他們一把。
比起女武士的虔誠拜謝,蘭姆西斯的反應更為扭曲:他暴凸著滿是血絲的眼珠子,死死盯著天空上,企圖從那片迷濛的血色中找出那個令他痛恨的身影來。
換做其它時間,或許蘭姆西斯會尖叫著放出狠話。
這一秒鐘他不敢。
沒有誰敢保證,那隻後來的惡魔將軍不會順手也把他殺了。
而救人的馬克陷入沉默是因為他突然想起一句話:請各位給id起名時至少像個人,不然很容易出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