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夜,湖岸。
知了的叫聲已經漸漸聽不見了。
一彎月牙,掛在西方的夜空,周遭點點繁星陪襯。
一陣輕柔的夜風吹過來,滿山的樹葉開始沙沙作響。
那夜風是從東南吹過來的,那沙沙的響聲就從東南方由小到大,層層疊疊,走進人的耳朵裡。
走過山林,又吹過湖面,於是這個群山懷抱中的小湖,便盪漾起一片波光粼粼。
黑漆漆的山影之間,月影彷彿在跟著風晃動。
淡淡的月光下,蘆葦蕩裡有輕輕的嘎嘎叫聲,時不時的傳出來。
仔細去聽,嘎嘎的叫聲又消散在風裡了。
除了風沙沙的腳步聲,隱隱約約,只能聽到深山間蒼涼的野獸吼叫。
顯得特別靜謐悠遠。
用沈從文的話來說:‘這一切真是一種聖境。’
……
“快聽,鶴又叫了。”
餘啟安興奮的低聲道。
他身旁是白惠寧,以及省電視臺的人。
晚飯過後就來白鷺林蹲守,準備拍攝。
“它們還沒睡,這是在換崗。”
陳凌望著那裡,輕輕應了一聲。
晚上,他就沒帶照相機和望遠鏡了,有月光也不如電視臺的專業拍攝機器好用。
這無所謂。
他眼睛看得到。
“真美,在這樣的地方拍丹頂鶴,是一種享受。”
省電視臺的人還在感嘆著。
陳凌說:“你們來的不是時候,要是再晚一點,小鶴快孵化了,那肯定會順利很多,白天晚上想什麼時候拍就什麼時候過來拍。
因為小鶴將要出殼的時候,哪怕丹頂鶴受到驚嚇,也不會再棄巢了。”
這跟野雞野鴨是一樣的。
沒發現蛋被偷的時候,它會連續在窩內下蛋的,人每天過來撿兩三枚一點事沒有。
要是貪心拿多了,野雞野鴨發現人偷它們的蛋了,會直接棄窩,另選其他地方來築巢,重新下蛋。
這也是這些丹頂鶴和白鷺在繁殖末期,抓住這個尾巴重新築巢孵蛋的緣故。
因為以前的聚居地被洪水毀了嘛。
遷徙到這裡,一個它們認為比較好的地方來繼續繁衍。
“既然這樣,我們就再多等幾天,反正這次出來也不急著回去,怎麼也要漂漂亮亮的完成任務。”
省電視臺小領導的這樣說。
餘啟安也跟著點頭,嘿嘿笑道:“我也要多留幾天,跟著富貴你去苗寨獵一把野豬王去。”
剛才吃完飯的時候,大家啤酒小龍蝦的,可是吃美了。
氣氛到了,一夥子人就天南地北的瞎聊一陣,後來聊到前幾天在苗寨發生的事情,引得眾人驚奇不已。
超八百斤的野豬王,那可真是,或許在人們心裡這種等級的山林怪獸,僅次於千年巨黿和水怪了。
“那我們也去,這一趟過來,丹頂鶴加野豬王,直接出兩個節目。”
省電視臺的幾人立即跟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