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凌他們也耐心聽著,沒有什麼不耐煩的情緒。之後就是和苗寨的獵隊簡單認識了一下。
學了幾句簡單的苗語。簡單瞭解了下他們的狩獵方式和狩獵習慣。很多習慣和他們那裡差不多。
比如槍不叫槍,刀不叫刀,各類獵物也是都有代稱的,用的都是隱語。
野豬就叫‘呀達’。野羊就叫‘呀咚’……如此種種,外加各種手勢。
之後是‘梅筒’、‘草標’。苗寨這裡攆山的人,每個人身上都得帶上一個用竹子做的筒哨子,稱為梅筒,用於在山上相互之間的聯絡。
草標,就是用幾根茅草打一個結,懸掛在樹上、竹竿上、路口、道路中間,是苗寨傳遞資訊的一個標記。
圍獵的時候也極常用到。
“跟他們說這麼多,有用嗎?這些人,我看不出來哪個是會打獵的,那個胖的都成啥樣子了……要不,咱們以後打到東西了分他們一點吧?我看,就他們這樣子,還有那兩條狗,不像是在山裡能跑得開的。”在他們眼裡,身材短小精悍的山貓更像是個好獵人。
其他人不是胖子,就是人高馬大的,在山裡是跑不開的。
“不行,規矩就是規矩,拜了土地爺的獵事不能馬虎……嗯?你小子,是不是為了外頭那些花哨衣裳?”
“沒有沒有,嘿嘿,我是昨天看那個姓陳的拿著照相機哩。”
“咦?照相機?沒看見啊。”
“留在院子裡了吧。”苗寨獵隊的幾個青年在小聲嘀咕。雖然眼饞陳凌的照相機,想套套近乎,照幾張相,但是還是不敢壞了規矩,惹神靈發怒。
他們在談論陳凌等人的時候。陳凌他們這時候已經出了壩子,來到了外面的山林之中。
這片山脈叫雷家嶺。山大谷深,樹高林密,且溪流很多。許多地方不僅陡峭,還會被突然出現的谷地與深澗隔開。
這樣漫無目的的尋找獵物確實難找。晴天裡,一片鳥語花香,環境十分舒適。
牽著狗,沿著山脊行走了一段時間,趙大海幾人才頗為覺得抓瞎。
“不是說野豬氾濫嗎?怎麼半天看不到一隻?”
“沒打過獵的不要再廢話了好嗎?多看多學少說話。”山貓嗆他一下,這胖子整天嚮往的打獵,實際上一竅不通,能把人問煩了。
就算野豬再多。也不是傻乎乎的在林子裡滿地亂跑,等著你去抓吧。聽到點風吹草動早就跑了。
何況現在還是早上。野豬夜裡早就吃飽了,怎麼會到處出來亂逛。
“去,我又沒跟你說,我是問富貴的,咱們該去哪兒找野豬啊。”這也是王慶文兄弟倆還有王聚勝他們想問的。
都向著陳凌看過來。陳凌指了指下方:“先去水邊找野豬糞和野豬的腳印,試試這兩個太行犬行不行,要是不太行,就在山裡找哪裡有泥塘。另外,順利的話,在野豬的獸道上搞兩個陷阱。”豬奔塘,麂奔梁,豹子奔在山岩上。
只要這些野東西的習性不改,這話在哪兒都適用。以前的年份,這裡的野豬是在‘大山’裡躲清涼,入秋才來‘平山’,今年這麼早下來,炎炎夏日,野豬肯定少不了泥塘裡打滾乘涼。
或者就在水邊附近、沿著河流打轉也說不定。山貓也明白這一點,分了陳凌一隻狗:“分頭走,我帶大海和聚勝他們去找獸道。”
“好。”陳凌就帶著王慶文兄弟倆,三人沿著山脊下去,到水邊尋找野豬的足跡與糞便。
各種鳥叫,以及野猴子的叫聲,不斷在林中響起。突然,陳凌三人前方的某個方向樹影一陣晃動。
一群野猴子發出尖利驚恐的叫聲,緊接著枝葉劇烈搖晃,一隻猴子從樹頂上重重摔落下來。
砰然一聲。
“什麼東西!”陳凌三人嚇了一大跳,急忙舉槍。卻在舉槍的一剎那,一個金黃色的身影從一棵大樹的樹頂猛地躥出,從他們前方的頭頂輕盈的跳躍過去。
抬頭看過去的瞬間,陽光微微晃了一下眼睛。只隱約看到從樹頂露出一雙淡黃色的瞳仁,向他們瞥過來一道冷漠兇殘的目光。
然後倏然消失不見。
“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