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獵戶們聊得熱鬧。
年輕的卻有點耐不住性子,沒辦法,早晨就吃的水煮野山藥,肚子早就餓得咕咕叫了。一夥子人就去準備晌午飯。
兩個村子湊一堆,人就多了。
不過金門村的獵戶不講究這些,直說吃魚就行。
緊挨著溪邊,魚蝦就是現成的,費不了多少工夫就能抓一大把。
陳凌聽說吃魚,自然不能就簡單的煮魚湯。
壘起來石頭灶之後,又尋來一塊光滑的石板,洗乾淨後用火燒熱,就在上面熬兔子油,昨天野兔肚子裡的,留下了些,另外他調料帶了不少,正好能用來煎魚。
兔子油燒熱。
山鯰魚,小麥穗,蝦子擺上去。
霎時間,滋啦一聲,香味就飄出來了……
這下野鴨子都省了。
其實兔子油的味道不算多好,關鍵在於陳凌放的調料種類多,味道相當不錯。
這天的晌午飯,把眾人吃了個肚圓。
魚蝦吃完覺得不夠就再去抓,大點的魚還簡單收拾一下,小魚小蝦根本不處理,直接放上去煎炸。
金門村那些獵戶,進山多日,哪吃過這麼香的飯,一陣胡吃海塞,都是半生不熟的就進嘴了。
直誇還是他們陳王莊的人會吃。
“立獻你們才進山第二天,就打到了這麼些獵物,也不算少哩。”
“是啊,不算少了,主要是這次帶的狗好,靈得很,一攆就中,哈哈。”
“哎喲,你這一說,倒忘了問你,你不說你們村的狗都沒訓過嗎?咋都那麼兇哩,好傢伙,一個照面,把俺們帶的這些調教好的攆山狗都給幹趴下了。”
“哈哈,廣利叔你不知道,我說的狗靈,不是這些土狗,是那兩個狗,看著沒?又威風又壯實,有它們兩個在,俺們村裡的狗,就跟有狗王帶著一樣,碰到狼也敢上。”
王立獻指著陳凌身邊趴著吃魚的兩隻大狗說道。
“啊?你說那兩個大狗?有這麼厲害?俺剛開始還以為是那個娃娃帶的大洋狗哩。”
劉廣利有點懵,眼睛盯著黑娃和小金左瞧右看,也看不出啥門道來。
“廣利叔你也走眼了吧。這可不是洋狗,是咱們這兒正兒八經的虎頭黃哩,沒人訓過,沒人調教,照樣厲害得很。”
王立獻笑著說道,指了指陳凌:“至於你說的這個娃娃,是俺俊才叔家的,叫陳富貴,你肯定知道的。”
“陳富貴,俊才老哥的兒子,就是這娃?!不是說他……”
劉廣利瞪大眼,正好陳凌這時也看過來,才止住話頭,衝他招了招手:“你真是俊才家的富貴?以前俺見過你啊,十幾歲了,剃頭剃了一半,哭的哇哇叫,死活不讓你達再剃,夜裡尿尿都得讓你達打燈籠陪著,這……一眨眼長這麼大了,見了面都認不得了啊。”
“啊,是我啊,我爹是陳俊才,叔你以前還去過我家?”
陳凌也有點發愣,對這老漢沒一點印象。
“嘿,你這娃,咋沒去過,你達那年從山裡回來……算了,你肯定不記得了。”
劉廣利瞪著眼睛說半截,又搖搖頭,突然意識到那兩年陳凌他爹剛沒了媳婦,這小子沒人管,正鬧得厲害,索性不再去提。
就轉過話頭:“你家這兩隻狗也是虎頭黃麼?看著不像啊。”
陳凌也沒深想,就點頭應道:“是虎頭黃,黃的純黃,黑的純黑,沒半點其他雜色,不是虎頭黃是啥?就是我餵食喂的好,它們長得太快了。”
“喂的好也不應該啊,尤其這大黑狗,塊頭也太大了。能頂一般虎頭黃兩個半……”
老漢蹙眉:“不過這黑狗方頭大耳的模樣確實像得很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