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立獻搖搖頭:“那時候正幹活哩不吃咋行,就頓頓喝菜粥,蒸饃跟麵條是死活吃不下。”
“正好你富貴叔今天帶來了,今天你試試就知道咋回事了。”
這話說得二妮兒女婿直嘿嘿笑,他跟陳凌喝過兩次酒,早熟得不行了,就說富貴叔快讓黑娃把獾子放下吧,他要幫著王立獻殺。
還沒說完就被二妮兒揪住了耳朵:“沒看富貴叔都不敢自個殺嗎,你湊個啥熱鬧,就會逞能。”
眾人見狀就笑。
陳凌則讓黑娃把獾子放下,拎起來跟著王立獻往院裡走:“這是隻公的,腥臊重,我去國平大哥家拿了點藥包,殺了先去去腥。”
“那敢情好,俺去把刀磨磨。”
王立獻點點頭,鑽進廚房找刀去了。
然後兩人就蹲在院裡的大棗樹下開始拔毛剝皮,這時候就看出王立獻的老道來了,他是先把肛門等器官去掉才燙毛的,獾子的腥臊重就重在這些部位,熱水燙過後,待會還要用清水漂洗、醃製,一熱一冷的怕把腥臊鎖在肉裡,散不出去。
不過獾子這東西出肉確實多。
剝開皮是一層薄薄的肌肉,然後才是厚厚的脂肪,這些脂肪取出來能煉油,脂肪下則是細膩紅潤的肌肉和骨架,等開膛破肚後陳凌聞著羶味更衝了,裡面內臟腸子自然也是不要的,倒是心頭被王立獻留下了,說這個也是味藥材。
這些陳凌不懂,只是津津有味的看著,並記在心裡,下回再抓到獾子,自己也能獨自處理了。
……
處理好獾子,用料水醃上後,幾人就繼續到門外空地納涼。
“富貴先吃碗涼麵吧,立獻說了幾次了,都知道你飯量大。”
見到劉玉芝端著一瓷盆麵條出來,王大娘就道。
“沒事的大娘,我還不餓。”
陳凌笑笑,說道:“大娘你就稍微墊巴半碗,待會還吃肉哩。”
“哈哈,俺牙都快掉完了還吃啥肉。”
小老太太個頭小,笑聲卻很爽朗:“再說這天又熱,人老了胃也受不住哩。”
陳凌一聽也是,當即就不再去勸,然後左瞧右瞧,忽然發現六妮兒那皮猴子一直都沒露面,暗道奇怪,就問六妮兒呢。
“早上就跑出去了,誰知道去哪兒瘋了,吃飯了也不知道回家。”
五妮兒給王大娘盛好面,遞了兩個剝好的蒜瓣遞過去,轉頭衝陳凌道:“富貴叔你別管他,肉吃不上,有他悔的。”
“哈哈哈,這傢伙六妮兒吃不上肉,晚上該睡不著了。”
陳凌也樂了。
王立獻這幾個在家的女兒倒是都比較懂事,也是王立獻跟劉玉芝教得好,不管外人咋說陳凌,她們見了都是一口一個富貴叔,以前是這樣,現在也是這樣。
陳凌到底是和王立獻一個輩分,她們做小輩的不饞和。
“五妮兒啥時候回來的?前陣子還見你達跟你娘往市裡打電話哩,這沒注意你就回家了。”
“回來也還沒幾天哩,之前俺在城裡姑姑家住了一陣,幫著帶娃娃。”
“啊?立娟姐家裡也有孫子孫女了?”
“可不是,龍鳳胎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