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時,日向日足平靜道:“雛田,你姐姐想要見你,是有事情要跟你說。”
聽他那語氣,就好像是我要把雛田薅去做實驗一樣。並且,他理所當然的跟著雛田一起,將我稱呼為了“姐姐”。
聞言,雛田有些緊張的瞪大了眼睛,看向了我,放在膝蓋上的手指不自覺的攥緊了褲子。“請,請問,是什,什麼事?如果我可以的話,我,我一定會全力以赴的!”
那彷彿從未被人投以期望,所以一時之間竟顯得有些戰戰兢兢的模樣,讓我頓時有些抗拒道:“咦?我來說嗎?”
日向日足冷靜道:“是你要求讓雛田過來的吧。”
“喂!你這個責任還真是推的一乾二淨啊?”
“因為如果是我的話,我只會問雛田一個問題。”他這麼說著,看向了雛田道:“作為我的女兒,作為日向宗家的長女,雛田,你願意為了日向一族,獻出你的一切,包括性命嗎?”
雛田不明白什麼事情需要如此鄭重的質詢,但她幾乎不假思索的立刻回答道:“當,當然!”
得到了這一回答,日向日足不置可否的看向了我,好像在說,“你看。”
而見我皺起了眉頭,他說:“我相信雛田有這樣的覺悟,這就夠了。但是,你應該有別的想法吧?畢竟是另一個世界,和她明明是同樣的,卻又截然不同的存在……讓雛田聽聽你的想法,不是很好嗎?”
這話說得,讓我都有些搞不清楚,日向日足到底是希望雛田一直能夠乖乖的走在“家族至上”的道路上,還是希望她能生出更多的主見來了。
但要說我的想法的話……
我乾脆了當的看著雛田道:“雛田。”
“是,是的!”
“我覺得,為自己活著的人才會幸福。”
這種“個人至上”的話說出來,簡直就像是在跟剛才日向日足那“家族至上”的話語打架一樣。
雛田頓時慌張的漲紅了臉,露出了不知所措的模樣。“誒,誒……可,可是……”
“聽我說,”見她不安的總是偷瞥日向日足的表情,我傾過身去,拉住了她的手,讓她能夠稍微冷靜一點,聽我繼續說下去:“我覺得啊,人活在這個世界上,是沒有什麼意義的。不同的人在成長的過程中慢慢摸索,慢慢尋找,然後自己賦予自己的生命意義,才算沒有荒度一生吧。
如果死到臨頭,回憶自己這一生,連一件自己想做的事情都沒有做到,難道不會覺得不甘心嗎?
順著既定的安排就這麼毫不反抗的走下去,雛田,那真的是你自己的意志嗎?好不容易才出生在這個世界上,就這麼只顧著順從別人的意願,真的好嗎?”
“啊,當然,我不是說家族至上有什麼不好,有人很偉大的把族群延續視作自己人生的意義,這也沒什麼高低之分,倒不如說,願意為了別人犧牲自己,的確算是偉大。但重要的是,那是他們自己的選擇。
而雛田你呢?
老頭子呢,打算深入研究日向一族和竹取一族的基因,這件事情,可能需要你的配合。如果只是取點血液、頭髮或別的什麼倒也算了——但以後,說不定會直接作用於人體。到了那個時候,你的意志是什麼呢?
因為從出生起,就被教育要以家族為重,所以就必須默默忍耐嗎?
我只是想要告訴你,如果不願意的話,拒絕也是可以的。家族應該是遮風避雨的港灣,而不該是冰冷沉重的枷鎖。”
“我……”雛田愣愣的看著我:“我……我不知道……”
“沒關係,你心裡是怎麼想的,就怎麼做好了。別擔心你父親不高興,我給你撐腰,他要是敢對你施壓,我就揍他。”
日向日足:“咳!咳咳咳!!”
“所以別擔心,鼓起勇氣來。”我拍了拍雛田的肩膀,鼓勵道:“有話直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