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一大早的,又在吵什麼?我說過多少次,經營這偌大一間玄廟,最重要的就是四個字——和氣生財。千萬不要傷了和氣,你們打成狗腦子不要緊,反正原本也差不多,但傷了財路就不好了,是不是?
我問你們,這玄廟裡頭,最關鍵的是什麼?”
九個人一個聲音,不約而同道。
“是信仰。”
“是錢。”
顧顏之獨排眾議。
“你要鞏固信仰,難道不要花錢麼?修繕廟宇,塑造金身,修橋鋪路,分粥施藥,哪一樣不要錢?就連你們這群傢伙吃飯睡覺,哪一樣又不花錢?早就說了,天命畿內,達官顯貴多如牛毛,要和氣生財,不要跟人隨便起衝突。”
常稷官恭敬道。
“可是大稷,現在有件事……很可能會讓玄廟斷了財路。”
大稷官雙眉飛起,眼過精光。
“大事,說。”
幾位稷官你一言我一語,趕緊將時憩的要求大致說了,顧顏之聽罷反倒寧定下來許多,呵呵笑道。
“就這點小事麼?”
眾人見大稷官雲淡風輕的態度,都有了指望,忙問道。
“大稷的意思是……”
“辦啊。難不成你還想跟時家開戰?凰主都答應了,你我還想反著來?”
凰主昨夜發下的御令裡,包含了時倦靈脈已生。
命宮的旨意,在羽州就是天意。
那就是說不管是誰來想辦法,用什麼辦法,一定要把這條靈脈給安上。再加上時憩臨走前說過那句話,那不必說也知道,是誰該要負起這個責任。
顧大稷依舊沒什麼緊張感。
“都緊張些什麼,時倦雖天生沒有靈脈,到底他爹是時閒暇,難不成還真會放著不管?要不是他挑挑揀揀的,非要給他兒子一個前程,硬要用濁世之則賜脈,他兒子早就是玄者了。”
眾人點頭稱是。
“倒也是,其實天命司研究出來的‘換脈’之法,能將已逝世的玄者身上靈脈換給旁人,已是天大的造化。”
“但這換脈得去中神州才換得,我們來得及麼?”
“那不一定,如今天命司的太司令是客遠來,有他的技術,加上聞人語這玄術奇才,把握當超過六成。”
“你敢拿六成去賭時家人的巴掌?”
“何況天命司換脈之術,換上的靈脈與原體有所扞格,不但無法挑選神屬,進境也大受限制。否則時侯早著天命司換了,還等我們去丟人現眼麼?”
吵來吵去,又吵了回來。
他們昨夜一整晚就著這個話題來來去去地吵,至今也沒個結果。
“都靜一靜。”顧顏之精準抓住了問題的核心,狐疑道:“說話沒個正題,扯什麼天命司換脈,難不成時倦的檢驗有什麼問題?”
“這個……”
陳稷官頂著所有人目光聚頂的壓力,低聲說道。
“這次的結果,依然是沒有靈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