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雙大手將他扶了回去。
時憩望著兒子,不發一語,修長的身形看著似有黑氣湧動,明明是勘定命案現場的場合,卻無人敢發出一點聲響。
時倦不知從何說起,又或是該把跟包大人說的話再講一遍。
想了一會兒,他只是指著那具屍體。
“爹,他要殺我。”
“嗯,爹知道了。”
時倦又想了想,說道。
“爹,我要做玄者。”
“好,爹知道了。”
時憩靜靜等待著,問道。
“還有什麼,說出來,爹都給你辦。”
時倦是累得快要睜不開眼了。
這次儘管沒有太長時間地使用時之間,但超高度集中的專注力帶來的疲倦卻絲毫不輸給前度,甚至猶有過之。
他搖了搖頭:“沒了。”
時憩問道:“你可無恙嗎?”
“我沒事。”
時倦閉上了眼睛,嘀咕道。
“就是……很困,很困。”
睡著之前。
時倦好像聽到了父親的聲音。
但他不太確定。
因為那語調,冰冷得令人渾身發寒。
“你放心休息。”
“這些事,為父給你找個交代。”
時倦發出均勻的呼吸,時憩凝望少許時分,終於站了起來。
“稷官。”
在場的稷官有三位,分管不同的神殿,不知他問的是哪一個,卻都不約而同地應了聲。
時憩並沒看他們,步伐卻一直線往外走。
“我兒說要做玄者。”
他就這麼隨口說出來,像是主人臨行前吩咐家僕,隨意得令諸位稷官不知如何反應。
走到了門前的時憩回頭看著呆頭呆腦的三名稷官。
“真是。”
他嘆一口氣,拍了拍額頭。
“以前,一句話,我是用不著說兩次的。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時憩掃視過諸多稷官,笑道。
“我兒說,他要做玄者。”
“玄廟,把事情辦妥,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