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反過來思考一下,何嘗不會有一種可能,是馬格斯營造了這樣的局面逼迫雙方乃至於歷史必然的選擇了他?
在這個過程中,那些曾經的既得利益者到什麼地方去了,那些反對者又到什麼地方去了?
其實並不難猜,這些人都已經完蛋了,被偉大的時代變革者與時代先鋒馬格斯親手弄死了……抱歉,應該說是被這個大時代放棄了,然後被歷史淘汰了。
用來書寫歷史的筆桿子永遠都掌握在勝利者的手中,如果當年馬格斯沒有成功,今天人們認識的馬格斯恐怕就是另外一種人。
“選那些絕對靠得住的人,不怕他們年輕,就怕他們沒有幹勁,這些人要有堅定的理想和信念,要能夠在必要的時候忍受社會上那些不明白真相的人的謾罵、諷刺還有羞辱。”
“我期待有一天,你能夠陪我一同走進內閣,阿方索。”
阿方索激動的有些想要擤鼻涕,這是他的一個小毛病,每當他特別激動的時候就會感覺到腦袋發熱,然後就有一種鼻涕要流出來的錯覺。
他此時自然不可能當著杜林的面掏出手帕唏律律的擤鼻涕,只能藉故激動到手舞足蹈時稍稍用圍巾擦一擦鼻子。
對於權力陌生的人來說,他們不一定認為權力就是這個世界上最美好的東西,他們有可能會對影視作品中的描述嗤之以鼻,甚至認為如果自己掌握著權力,會比別人做的好得多。
太愚蠢,太可笑,太無知!
權力的美妙之處在於它的萬能,無論一個人缺少什麼,只要當他擁有了權力,他就可以得到所有他想要的。
不管是金錢、勢力、地位、聲望、愛情、健康,以及……尊嚴。
阿方索品嚐過了權力的毒藥,那種感覺讓他無法自拔,甚至比鬼臉菇還要令人興奮,令人激動。
當杜林說出“入閣”的話時,阿方索整個人都在顫抖,他知道這是什麼意思,閣長,或者說部長。
一個流浪兒出生,從小生活在黑白悽慘的世界裡掙扎著沒有讓自己死在某個角落裡的人,突然有一天他有可能要進入內閣,這種感覺怎麼就那麼讓人沉迷?
“我……我……抱歉,我不知道該說什麼來表達我現在的心情……”,阿方索的嘴唇都抖了起來,不那麼利索,他的面色漲紅,雙手就像是小老鼠那樣捧在了面前微微顫抖著。
杜林拍了拍他的肩膀,站起來,他也緊跟著站起來,微微彎著腰,“我需要一把用於修葺用的修剪刀,剪掉那些腐壞的枝丫,你就是我的修剪刀,如果有什麼不明白的地方,來問我!”
阿方索抖了一會已經正常了過來,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拍了拍胸口,“放心吧,杜林!”
離開了客房,杜林回到了書房裡坐了一會。
選擇阿方索是他深思熟慮之後才做出的決定,其實他手底下這些人看上去很多,真正能用的缺很少。
首先,那些瓜爾特人出身的傢伙們不管他們現在身居怎樣的位置,他們都是窮苦人家出身,缺少必要的底蘊和閱歷支撐他們走的更遠,爬得更高。
其次,集團公司裡的確有一些高學歷的知識分子,但是這些人他們只能夠在商業的領域內工作,因為在商業領域內杜林能夠確認自己足以震懾這些人的私慾和野心。
但政治是不一樣的,而且還是重要的部門,萬一放上去的人因為利益的關係背叛了自己,損失的絕對不是一個手下!
所以情願用阿方索,他也不會用那些奧格丁人!
奧格丁人背叛了他,主流社會並不會排斥一個給他找麻煩的人。
但一個瓜爾特人背叛了他,那麼必然會被瓜爾特人群體和主流社會同時鄙棄,在這個帝國中將沒有任何一條活路!
在稍稍休息了片刻後,他拿起了電話,撥通了主席閣下私宅的號碼。
電話的等候音想了一會之後被接通,對面沒有說話,杜林主動說道,“伯爵閣下,我是杜林。”
新黨委員會的主席叫做奧德加,帝國世襲伯爵,按照過去的演算法,他這個伯爵的含金量等同於一些非世襲的侯爵,如果祖上立功比較多,家底比較厚,甚至一般的侯爵都比不上他。
不過很可惜,自從他和馬格斯站在了一起,就親手掐滅了貴族的傳承,這個世襲的爵位也成為了過去。
略顯蒼老的聲音裡帶著一絲善意,這一絲善意其實並不是針對杜林的,而是針對杜林背後的那個老人,“有什麼事嗎?”
“是……,我最近想要去拜訪您,不知道您什麼時候有空。”
所謂的拜訪,其實就是私底下談談,主席閣下思索了一會,給了一個時間,“我後天下午四點鐘到晚上六點半之前都有時間……”,他說到這裡頓了頓,然後有些莫名其妙的補充道,“在這之前我和伍德蘭特州的州長會有一次會晤,你自己安排時間,明天上班後告訴我。”
杜林問候了兩句掛了電話,然後快速的提起,“幫我查一個人,伍德蘭特州的州長,我要他的全部資料,儘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