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不會太誇張了?”,杜林坐在車中看著街道兩邊的宣傳海報,幾乎被杜林的半身像所鋪滿。
市政廳已經給杜林下達了三次懲罰通知書,因為他沒有在許可的區域內在貼上宣傳海報,所以觸犯了城市法律,要接受每張一塊錢的罰款……。
然而這筆罰款並不放在杜林的眼中,每繳納一塊錢,他那些非法黏貼的宣傳海報就能夠多存在七十二小時。有時候並不是市政廳不作為,只是這裡面涉及到了許多的交換和利益。
一座城市,數萬張粘錯地方的海報,帶給政府的額外財政收入可比其他收入多的多,誰能,誰又敢斷掉這條財路?
更何況海報上的人還是杜林,那個無所不能的杜林!
坐在他身邊陪同他一起的赫爾斯曼矜持的笑著,一邊笑一邊搖頭,“這很正常不是嗎?下一個階段我們會印刷至少十五萬件印有宣傳語的短袖杉,發放給支援你的選民,每人每個月還能夠獲得五塊錢的補貼!”
杜林笑了幾聲,調侃了一句,“所以說沒有資本力量支援的政治候選人,永遠都沒有機會走上前臺,這是一種病態的政治現象。”
對此赫爾斯曼並沒有任何反駁,“這就是遊戲規則,也許最初時規則的設計者並不想要它變成這樣,這是社會的選擇!”
事實也的確如此,其實在帝國的中下層中擁有不少非常優秀的政客,這些人有著可能更加完整也更適合現在社會的施政理念和政治綱領,可是他們卻不能夠被人們所瞭解。
是他們不善於展現自己嗎?
當然不是,任何一個政客都是交際高手,他們欠缺的只是那些欣賞他們的資本家。
眾所周知,對民眾有利的政策往往會傷害到資本家的利益,比如說《最低時薪法》和《勞動保障法》這類著力於維護普通人權益的法案,它們極大限度的保護了普通人的合法權益,卻讓資本家們難以承受。
資本家們不能再合法的剝削勞工,不能隨意的找一個理由讓有合約的工人滾蛋,也許只是因為他比別人多拿了百分之五的工資。
對於這些富有社會責任感的政客,資本家們不會去捧他們,這些政客一旦成長起來是要吃人的,吃的是資本家,而不是給資本家提供餐刀餐叉,去侵吞社會的財富。
反倒是和資本家們走的更近的政客會獲得更多的資源,他們始終都和資本家穿一條褲子,也更善於說謊和作秀,這才有了更多的曝光機會,被更多的選民所認識。
金子總會發光的?
首先要有人把它挖出來!
車子穿過了幾條街道後停在了一個不算寬敞的小公園外,這是杜林公開演講的第一站。
所謂的公開演講,用赫爾斯曼的話來說就是欺騙群眾,說一些這些選民喜歡聽的話,他們關心什麼,就說什麼,至於能不能做到那並不重要,在任期快結束的時候把自己做不到的事情推脫到了敵對立場的政客和支持者身上就行了。
有這群反對者長久以來的阻撓,做不成這些說好的事情不是沒有做,而是阻力太大,瞧,就因為我要做這些事情,可能我現在都要選不上了……。
公園裡已經聚集了不少人,杜林剛下車這些人就看向了他,然後鼓掌。杜林發現一個非常有趣的顯現,中產階級和低產無產階級旗幟鮮明的分成了兩個陣營,彼此之間有一條看不見的鴻溝隔開了他們。
他微笑著走向公園內,還和一些人握了握手,用了十分鐘時間才走完三四十米的距離,來到了小公園中間的高臺上——臨時搭建的,競選團隊中有人專門負責類似的事情,就像謝麗思街背後那些專業的經紀公司。
“謝謝……謝謝大家能夠在週日的上午離開溫暖的被窩,離開家人的陪伴到這裡來,聽我這樣一個年輕人的聲音,感謝大家對我的認可和支援……”,杜林低頭看了一眼壓在麥克風下的稿子,他本應該繼續按照稿子讀下去,可他突然把這份演講稿拿了起來,以一種誇張的表現方式把稿子高高的舉起,然後用稍顯演繹化裝腔作勢的風格讀了幾句。
人們都靜默的看著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坐在車裡的赫爾斯曼閉上了眼睛,他知道,“杜林時刻”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