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琴先生稍後付了錢離開了這裡,他需要立刻向東部財團彙報一下這邊的情況,與狄爾希娜的合作並非只需要他一個人同意,還需要整個財團進行風險收益分析之後透過董事會表決才能做出最終的決定。
目送科琴先生離開之後,狄爾希娜的嘴角微微上挑,其實這份合作從根本來說,實現的可能並不大。
原因很簡單,杜林連見她都沒有見就匆匆的離開了帝國,要說這個聰明的年輕人猜不到自己的來意,她是不信的。
現在整個提馬蒙特家族成員所經營的生意都遇到了或大或小不同的問題,失去了馬格斯這位首相家主之後,資本的世界開始按照正常的規則進行變化。
最先出現的就是人們不會再像是一個弱智一樣給提馬蒙特家族留下足夠的利潤空間,以前他們可能需要照顧到馬格斯的顏面,甚至需要考慮到藉助這些人的影響來推動自己的生意。
可是馬格斯不僅退休了不說,新黨還沒有成功的連任,這就意味著馬格斯和提馬蒙特的價值大幅度的貶值。
新黨和舊黨之間的紛爭由來已久,在舊黨執政時期用新黨領導人來標榜自己的社會價值,除了被打的一頭包證明這是一個殘酷的世界之外,並不會有更多的實際意義。
執政黨的變化在社會上也能夠體現出足夠多的變動,最簡單的一點,現在掌握政策制定的已經不是新黨,而是舊黨。
那些舊黨陣營的資本家很輕鬆的就能夠獲得政策的扶持,花更少的錢,更少的精力,更少的資源就能夠獲得更多的成功。
相反的是新黨陣營的資本家則可能會面臨一些小小的刁難,但損失最大的,還是失去了政策方面的扶持。
這也註定整個社會資本環境必然會發生一連串的變化,提馬蒙特這個姓氏不再好用,那麼這些在馬格斯執政時期沒有獲得足夠多好處的家族成員,就必須重新開拓新的戰場來獲得利潤。
狄爾希娜本來的想法就是藉助杜林在安比盧奧州的影響力以及在整個帝國的影響力,獲得雅古爾山脈內的礦藏開發資格,可是在她抵達安比盧奧州的前一天,杜林就透過西海岸的海軍方面離開了帝國。
杜林雖然什麼都沒有表示,可是她很清楚這已經是一種無聲的拒絕,給雙方都留下了足夠緩衝地帶的。
他不點破,也不給自己開口的機會,這樣等杜林回來之後雙方見面也不會太尷尬。
儘管狄爾希娜已經很明白了杜林的想法,可她還是非常的不甘心,那數以億計算的財富就埋藏在雅古爾山脈的低下,明明只要籤個字就能把這筆錢裝進家人的口袋裡,可偏偏杜林就是不聽不說不做。
在她知道這件事的第一時間,在她腦海內杜林的影子和馬格斯的影子有了一些融合。
這兩個人在某些方面,似乎都有著相同的屬性。
這條路很顯然已經被堵死了,不過沒有關係,畢竟道路千萬條,這條走不通還有其他路可以走通。
偶遇科琴先生就是狄爾希娜的第二條路,東部財團的問題重重,顯然已經到了不得不改變的關鍵時刻。
在這之前狄爾希娜也研究過與眾不同的東部財團,其實從根本上來說,東部財團的形成最初源自於一個騙局。
在大概十一二年前,一家叫做“東部零售服務公司”的小企業在商總註冊成功,然後這家公司在東部幾個主要城市開設了一些零售商店,完全是短期的那種。
簡單的裝修和三個月的租賃期限怎麼看都不像是一家正規的零售企業,但是他們把自己包裝的很好,透過一些折扣的方式吸引了大批的客戶在他們的零售店裡進行採購。
在那段時間裡帝國經濟低迷不振,每個人口袋裡的錢都是有限的,能夠以低於市場的零售價格獲得自己所需要的生活必需品,對於普通人充滿了致命的誘惑力。
在低價折扣的誘惑下這個零售企業的每一個商鋪都人滿為患,這家公司開始向供應商提出了一些新的要求,並且畫了一個巨大的餡餅。
他們把絕大多數供應商聚集在一起,然後玩了一個擊鼓傳錢的套路,加上充滿了誘惑性和煽動性的語言,營造了一個所謂的財富神話,其實就是商業騙局。
一百塊的鈔票在傳遞的過程中,讓每個供應商都誤以為自己賺到了一百塊,然後輔以“迴圈”的體系編造出了一個可怕的騙局,把這些供應商都拖下了水。(簡單的舉例,麵粉作坊把麵粉賣給做麵包的,做麵包的把麵包賣給了麵粉作坊,麵粉和麵包都是剛需)
不僅簽訂了一系列的供貨合同,還繳納了價值不菲的“入會費”,然後這些騙子打算等租賃期滿後,拿著入會費和銷售款消失一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