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是貴族的生活?
這是很多人非常好奇的一點,大多數年輕的帝國人對於貴族的概念可能就是他們非常的富有,喜歡用一種令人反感的腔調誇張的敘述自己的看法,總結來說,就是有錢,還喜歡裝……腔作勢。
但這並不是貴族的全部,這種認識是對貴族最大限度的貶低,如果貴族僅僅只是這樣,他們早就被歷史淘汰不知道多少年了。
貴族是一種底蘊,一種可怕到足以很多人羨慕的底蘊。
兩名身上沒有一絲灰塵,穿著深藍色女僕服裝帶著潔白圍裙和花邊裙帽的女傭正在用燒沸的泉水為杜林和奧菲莉雅清洗餐具,隨行而來的兩名廚師則在正準備今天的午餐。
一隻鹿,以及兩隻兔子。
實際上在狩獵的過程中有更多的獵物,這裡可是安比盧奧州,西部的西部,曠野中的曠野。
棲居在這裡的動物可能比人們在書本上見過的還要多,但是為了確保杜林和奧菲莉雅的安全,從北方一同前來的家族保安——過去叫做家族騎士,他們驅逐了那些有攻擊性的獵物,只把溫順的沒有危險的獵物放進了狩獵圈,然後驅趕到在奧菲莉雅的面前,讓她可以從容不迫的射殺這些獵物。
為此他們一共來了六十名護衛,還有一名騎士長,現在叫做保安隊長。
在杜林弄出了“非法私人武裝”這個概念之後,北方的一些大貴族立刻意識到這絕非杜林一個人的想法,這很有可能是馬格斯的套路。
對於這個被稱作為貴族中的叛徒的傢伙,大貴族們太瞭解他了,他總是悄然無息的設下一個陷阱,然後等著親切的拉著別人的手,引導他們踩進去。
所以不只是提馬蒙特家族在去“私人武裝”化,就連那些大貴族也開始快速的轉變,以適應時代的潮流,儘管這是非常無奈的。
儘管這些主意其實並不是來自馬格斯,而是杜林自己。
於是一群騎士變成了保安,這樣的結果的確有些令人覺得可笑,在笑完之後就只剩下悵然。
無論一個家族擁有多少代的沉積,擁有怎樣的權勢,都抵擋不住時代車輪的碾壓。
不想被碾壓成為碎片,最好的辦法就是變成車輪上的一個小部件,然後一同向前滾出去。
除了女僕、廚子和騎士們,就連一個閒置莊園的管家班底都出現在附近,安排午餐中的一些事情,以及接下來的行程。
他們找了一塊平整一些的草地,春天的綠芽剛剛抽出,嫩綠中帶著一丁點的嫩黃,讓人心情都變得好了起來。
傭人們將草坪上的葉子和其他東西清理乾淨,只留下嫩綠中帶點嫩黃色的嫩芽,然後在上面佈置了一張小餐桌,還有遮陽傘,一大群人在他們稍微遠一些的地方為他們準備午餐所需的一切。
一名樂師拉著悠揚的小提琴,美妙的音樂讓這裡的春天多了一絲浪漫的氛圍。
杜林坐在陽光並不熾烈的遮陽傘下,喝著略微帶著一絲冰意的紅茶,看著總是讓人心靈變得寧靜的女孩,笑著問了一個問題,“有沒有必要這麼誇張?”
這次奧菲莉雅來杜林這邊“春遊”的整個團隊超過了一百人,僅僅是出行的費用和雜七雜八的費用加起來就要好七八萬塊。
就算今年年初帝國各行各業再次增加了一次薪水水平,這筆錢也是足以讓很多人絕望的數字,但它只是因為奧菲莉雅想要過來看看杜林,就這麼消失了。
奧菲莉雅有些羞澀的低下頭攪動著杯中的攪勺,她有點尷尬,過了一會才解釋道,“我母親不希望我會丟面子,她說你現在是這裡的州長,我作為你的妻子如果太簡樸樸素,會讓人看不起你,也看不起我。”
她抬頭看著杜林,表情稍微有了一些認真,“我不希望有人說我們是不合適的,所以我同意了她的要求。”,她的臉色有些燻紅,一隻手遮掩著慢慢爬上紅霞的臉頰,“我讓你丟人了嗎?”
“不!”,杜林搖了搖頭,“當然不,你知道,我出……”,奧菲莉雅忽然嗤嗤的笑了起來,杜林立刻意識到了社會中流傳的那個新鮮的說法,我出身農夫家庭,他也跟著笑了起來。
一邊笑,一邊說,“只是我從來沒有體驗過這樣的生活,也許我以後會嘗試著體驗一次,不過我覺得我可能不會太容易的接受這些。”
“只有這一次!”,奧菲莉雅連忙解釋道,“因為這是我第一次來到安比盧奧州,所以需要稍微有一些排場,以後大概只會有家族騎士和我,最多會有一名女僕和一名女僕長。”
其實杜林對這些並不反感,很多人,包括了他曾經也有一段時間認為特權階級是整個社會的毒瘤,因為這些特權階級把享樂建立在更多人的痛苦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