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會並不是那麼好打趴下的,這一點杜林很清楚,可以說整個帝國百分之九十以上的資本家都是商會的會員,享受著商會提供的服務和便利,同時也維護著商會的地位。
在沒有任何理由的情況下想要從商會的手裡把權力奪過來,只是喝醉後開玩笑的說法,連馬格斯都無法做到的事情,杜林自然也不太可能做到。
但是如果有足夠的理由和手段,那麼就是另外一個情況了。
安比盧奧州的商業氛圍並不濃厚,這就是一個很好的開局,商會在這裡的權威遠遠達不到南方城市的可怕程度,除了讓資本家和商人之間產生隔閡之外,最重要的就是落實商會存在犯罪行為。
從道義和法律上判處商會死刑,然後快速的利用自己手頭的優勢填補商會和被驅逐的資本家所留下的空缺,不給事態進一步發酵的時間,就是杜林的方法。
當然,他也很清楚只要他這麼做了,商總會方面絕對會採取各種方式來逼迫他重新讓商會進入安比盧奧州。
雄獅的死亡並不在於它的牙齒和爪子不如以前那麼鋒利,而是他面對挑戰已經無法還擊。
為了確保手中本不屬於他們的權力進一步流失,以及庫巴爾內閣產生一些不太妙的想法,商會會動用手中所有的力量攻擊杜林。
這將會行程一個極為危險的局面,沒有人可以在資本主義社會中面對極大多數資本家的攻擊還能夠屹立不倒。
可是,這同樣是一個機會,因為只要他們犯規了,這頭威武的雄獅就會露出一絲破綻!
當天晚上,杜林接見了匆匆從南方趕回來的安比盧奧州總商會分會長,按照商總會的規定,議長輪值制度下除了輪值議員升格為議長坐鎮帝都之外,其他議員都會變成分會長在一些重要城市擔任兩年到四年不等的分會長。
這麼做的目的是商總會議會為了避免下層分會動了不該動的心思,畢竟商會在商業方面的權力很大,議員的“下放”對於穩固商會的體制有著重要的作用。
但很顯然安比盧奧州並不屬於重要的區域,在這個幾乎可以稱作為商業荒漠的總商會里,擔任分會長的並不是議員之一,他的威懾力和權威性也就有些不足了。
晚上八點多一點,在晚餐後安比盧奧州總商會會長,希夫先生出現在杜林的別墅中。
他看上去有五十多歲,頭髮略有些花白,頭髮很濃密,梳理的一絲不苟。
臉上的皺紋不多,紅光滿面,肌肉飽滿,看上去只有四十多歲的樣子,保養的非常好。
畢竟能夠做到這個位置已經是商總會的高層,離權力的核心只有一步之遙,這也是他上任後經常去南方療養的原因所在,那邊有著更為廣闊的交際圈,他需要在那邊保持自己在商業圈中的曝光度。
他穿著一套深灰色的正裝,襯托出他非常不錯的精神面貌,即使他知道杜林這段時間做了什麼,臉上也看不見絲毫除了笑容之外的表情。
杜林在會客廳迎接了他,讓人送上茶水糕點後,就關上了房門。
“請坐,希夫先生。”,杜林邀請他坐下,隨後也坐在了一邊,“我聽說希夫先生放棄了療養匆匆趕回來,是發生了什麼大事嗎?”
面對杜林的明知故問,希夫一點也不覺得這是奇怪的行為,他見過比杜林表現的更加狡詐的人,這只是正常的措辭對話。
他笑著點了一下頭,然後丟擲了一個準備好的棄子,“的確是這樣,我聽說安比盧奧州總商會的經理涉嫌了一些犯罪活動,所以我立刻就趕了回來。”
他瞥了一眼杜林的眼睛,繼續說道,“從調查組調查所獲得的線索與證據中,我們發現這位曾經的同僚可能收取過一些商人的賄賂,並且為這些人提供了一些不符合規矩的便利。”
“目前這位員工已經被解除了職務,我們將會盡快整理好蒐集到的證據,轉交給本地的地方警察局和檢察官,對於這樣違法的犯罪行為,商會對於這樣的行為始終保持著零容忍的態度!”
希夫先生的話說的很簡單,也沒有徹底為這件事定性,把話說死,用了模稜兩可的說法,給自己留下了可以選擇的機會。
如果沒有進一步的變化,那麼為了按撫杜林,商會都會開除掉這位“始作俑者”,並且讓他接受法律的制裁,給杜林出氣。
一個分會的經理被拿掉,對於商會內部而言其實不吝於一場地震,中高層被當做棄子的機會不多,難免讓一些人產生了悲意,所以商會內部真實的情況,絕對沒有他們表現的那麼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