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林吩咐都佛去做,考斯特卻笑了起來,笑的有點放肆。他慢慢的抬起頭,眼白上已經爬上了一些血絲,微微偏著頭流露著桀驁的神情斜看著杜林。
“我認識你!”,這是考斯特的第一句話,“你是奧迪斯市的市長,很有名的新銳政客,報紙上還說你是什麼‘少數派’。我也聽說過你在東海岸那邊的事蹟,是挺嚇唬人的。”
杜林挑著眉梢轉過身正視著他,微微頷首,讓他繼續說。
不知道是他破罐子破摔,還是因為其他什麼原因,他的話似乎並不是在求饒的樣子,“你要抓我家人?難道你沒有家人嗎?”,他的口氣看上去很隨便,很輕佻,可他這是一種威脅,“我相信你也有家人,父母,兄弟姐妹什麼的。你可以抓我的家人,難道別人就不會去抓你的家人嗎?”
“杜林先生,你今天怎樣對待我,明天就會有人怎樣對待你!”
杜林忍不住悶笑了一聲,身體都抖動了一下,他邁步走向考斯特,一隻手揣進了衣服的口袋中,就在他與考斯特只有一步之遙的時候,他突然間將插入口袋的手攥成拳頭,向後上放掄起來,然後狠狠的一拳打在了考斯特的腮幫上。
嗡的一聲衣袖快速移動時候掛起的風湖後就是嘭的一聲悶響,考斯特的腦袋狠狠的甩向一邊,鮮血瞬間撒了一地。
杜林松開手,將染血鑰匙丟給了都佛,他掏出上衣口袋裡的白色手絹,擦拭著手背上的鮮血。
基拿從考斯特身後揪著頭的頭髮向後扯,讓考斯特抬起了頭。
他的腮幫到嘴角被鑰匙尖撕裂出一條口子,下半個臉皮和肉都耷拉下去,露出了被鮮血覆蓋的牙齒與牙齦。他眼睛有些暗淡,但依舊桀驁的看著杜林。
這種人物杜林不是沒有見過,歌多爾一樣桀驁,一樣的狠毒,可最後他並沒有獲得怎樣的好下場。
一邊擦著手背上的血跡,杜林一邊斜睨了他一眼,“我們的區別在於當有人有這種想法的時候,我會先一步幹掉他。而你,只有被實施了的這種想法之後,你只會口頭上強硬。考斯特先生,你無論表現的如何強硬,或是拒不配合,對我來說都並不重要。你只是池塘中的一條魚,你不是池塘,多你一個,少你一個,都無關大局。”
他將白色的手絹蓋在了考斯特的臉上,“你猜,你身後的人會不會因為你這樣的小人物,和我全面開戰?”,他手緊緊的抓住考斯特裸露出來的下頜,用力一拉。令人牙酸的咯嘚一聲,考斯特的下巴被杜林拽的脫臼了,“啊,我差點忘了,你不能說話了。有時候閉嘴比不經思考的亂說更寶貴。”
“那麼晚安考斯特先生,明天你就能夠見到你的家人了,彼此的最後一面!”
考斯特開始掙扎起來,但這又有什麼用?當他企圖用威脅的手段來制衡杜林的那一刻起,杜林的心態就已經發生了轉變,不再是好奇,而是殺心。
雄獅必須殺死所有敢於冒犯自己威嚴的人,只有這樣才能夠保證自己在狩獵區域內至高無上的統治力。
當一隻土狗朝著雄獅咆哮的時候,只能夠成為一頓午餐。
離開了草料倉庫後杜林和都佛上了車,他一邊整理衣服,一邊說道:“讓薩維過來吧,差不多也快有一年了,是時候考研一下他們訓練的成果了。”
“要開戰了?”,都佛一邊駕駛者車輛,一邊透過車內的後視鏡看了一眼,“對方是誰?戰爭會達到怎樣的程度?”
杜林整理好衣服望著窗外如照亮了天空的城市彩燈,輕笑著說道:“一個很厲害的人。”
的確,如果考斯特的上家是一個普通的勢力,他會毫不猶豫的出賣對方來換取自己的安全。他能夠盯著杜林眾多頭銜還這麼不配合,說明他有一種底氣。這種底氣就源自於他的上家,他相信自己消失幾天之後上家就會發覺,就會有人來和杜林談判,到時候他就安全了。他滿以為杜林是他見過的那種政客和幫派首領,可他忽略了最重要的一點——他與杜林之間沒有打過交道。
和杜林打過交道的人都知道,他是一個很好說話的人,又是一個很難說話的人。
特別是當一個人侵犯了他的利益時,他絕對不會妥協,甚至會舍掉一部分的利益,就一定要和敵人玩命。
可能有人覺得這是一種很愚蠢的行為,都是為了金錢,都是為了權力,有什麼不能談的?說出這種話的人絕對都是那種從小到大衣食無憂的人,最少也是中產階級。在他們的世界觀和價值觀中,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東西是溝通協商無法解決的。
可事實是不僅有,還有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