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車工甩了甩頭,隨著他的動作他感覺到自己的腦袋都要炸了!
他隱約的想起自己昏迷之前的遭遇,那時候他穿戴好一切,準備去上班,在開門的瞬間,被兩個少年一棍子敲在了腦袋上,打在了他的耳朵略上一些的地方。接下來,就是無窮無盡的黑暗,時間彷彿被縮短,他再次睜眼的時候,就已經在這裡了。
這是一間連牆壁上都鑲嵌了碎瓷磚的房間,氣溫有一些低,讓他感覺到了寒冷。身上的衣服都被扒光了,整個人被捆綁在一個臺子上。他用力掙扎了一下,負責捆綁的人一定很盡職,肢體上的繩子連動都沒有晃動過。他齜牙咧嘴的叫嚷了起來,叫了好一會都沒有人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清醒的緣故,他覺得越來越冷了,身體上的汗毛都豎立了起來,身體也因為寒冷而微微顫抖著。
“該死,到底是誰在戲弄我?我的老大可是瘋狗維森,你們一定會為你們的行為付出代價!”
“好了,我錯了,我已經認識到了我自己的愚蠢,求你了,給我穿上一點衣服什麼,或是給我一床被子也可以!”
……
無論他說什麼,喊什麼,哭泣或者咆哮,都沒有人來打擾這件房間的孤獨。就在洗車工幾乎完全絕望,認為自己可能會被凍死在這裡的時候,他聽見了金屬的摩擦聲,那是開門的聲音,以及好幾個不同的腳步聲。這一刻他又精神了不少,舔了舔乾裂的嘴唇,哆哆嗦嗦,有氣無力的嚷嚷了起來,“該死的,快來救我,讓我做什麼都可以,但是別把我一個人關在這裡可以嗎?”
他偏著頭,循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過去,幾名穿著膠皮連體衣的少年人走了進來,這種膠皮連體衣大多數時候都是那些屠夫們的鐘愛。無論是鮮血還是切開動物內臟時噴射出的各種器官液體,只需要一盆水就能夠洗的乾乾淨淨。
前前後後一共五名年輕人,領頭的那個傢伙有點憨厚的樣子,他走到臺子邊看了一眼連掙扎都做不到的洗車工,問道:“你的母親是瓜爾特人,是嗎?”
有人說到了要命的關頭,人能夠爆發出難以想象的力量,其實到了這樣的時候還有一種情況會發生,那就是人的思考能力會得到提升。
洗車工靈機一動,就意識到這些人都是瓜爾特人,他用力點著頭,儘可能的讓自己看上去無比的誠實可靠,“是的,您說的沒錯,我的母親是瓜爾特人,我也是瓜爾特人。嘿,夥計,我們都是自己人,能給我一件衣服嗎?”
那少年又問道:“你的母親沒有告訴你,在瓜爾特人中,出賣自己人會有怎樣的下場嗎?”
洗車工有些茫然,好一會才回過神來,“我沒有出賣任何人,我發誓,我只是一個洗車工,我是一個小人物,就算想要出賣誰,也要我有資格先認識那些大人物才行啊?!”
“那就沒錯了!”,少年點著頭退了兩步,“你應該在平時多聽聽你母親的話,在瓜爾特的傳統中,背叛者都要接受諸神的懲罰。既然你承認你自己是瓜爾特人,那麼你也就要承受身為瓜爾特人所需要接受的處罰,讓諸神和先王去判斷你有罪還是無罪!”,他說完退到了牆邊,不再說話,另外四個人都是圍了過來。
其中有一人將一大塊布塞進了洗車工的嘴巴里,一股鹹味瞬間在他的口腔之中瀰漫開,不僅如此他還感覺到了一股餿臭的怪味,只是這味道為什麼那麼的令人熟悉?
下一秒,不等他的大腦將重要的情報匯總之後傳達給身體,一股劇烈的疼歐就撕裂了他的內心防禦。
這些人正在剝他的皮!
“該死,你們停下……求你們了,是不是弄錯了什麼?”,洗車工一邊咒罵一邊哀嚎,但是那些少年人卻像是根本沒有聽見。他們手裡閃爍著銀光的刀子格外鋒利,他能夠親眼看著自己的面板一點點的和脂肪膜分離開,奇怪的是流出的鮮血並不是很多。他祈禱自己能活下去,但同時又祈禱自己快點回歸天主的懷抱。
在無盡的恐懼中,他暈了過去。
等他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掛在了離他居住的地方不遠的了公園裡——在一座將軍的銅像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