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面對死亡的時候能有多大的勇氣?
這需要參考直面死亡的人他身上有多少的設定,在某些宗教人士的身上,死亡不過是一個全新的開始,甚至是幸福的起點,對於這些人來說死亡並不是令人畏懼的,只要死亡的方式正確,那麼他會感覺到幸福和滿足,而不是恐懼。
可如果是一個幫派份子呢?
沒有什麼信仰能夠支撐起靈魂的重量,死亡就變得無限的可怖起來。
面對腦門上冰涼的金屬物質的感觸,這個傢伙臉色先是變了一下,然後又變得坦然起來。
因為他不相信眼前的這個小傢伙真的敢殺掉自己,他可是“樵夫伍德”的手下,以伍德在特耐爾城中的威望和地位,可不是隨便什麼人都幹對他動手的。所以他臉上沒有多少懼怕,甚至是露出了一絲傲然,“有本事你……”
杜林的手指扣動了扳機,槍膛裡的子彈以每秒三百五十米的速度被噴了出來,尖銳的彈頭直接撞碎了這個傢伙的顱骨。受到了阻力,中空的彈頭尾部在巨大的作用力下開始外翻,在穿過腦組織的時候完全翻開,帶著銳利的撕裂性金屬邊緣,翻轉著從後腦輕鬆的穿了出去。
啪的一聲悶響,那個傢伙的腦後頓時噴出了帶著大量紅白相間零零碎碎等東西的血霧。腥味頓時瀰漫在空氣中,那個傢伙身體也隨著頭部向後甩動的動作向後仰了一下,再向前摔到,就摔在杜林的腳邊。
後腦破開了一個拳頭大的洞,一大半的東西都已經噴了出去,濃稠的血漿在這深夜裡還散發著一絲絲的熱氣。另外兩個人臉上終於沒有了平靜或是桀驁的神色,露出了驚恐。
這個年輕人怕不是瘋了吧?
我們可是伍德的手下啊,他難道不怕伍德的報……mmp,他不知道我們的身份!
兩個傢伙望著已經死去的同伴,臉上的表情要說有多奇怪就有多奇怪了,他們真的想的太多了,並不是每一個人都必須認識他們。就像特耐爾城中,幾乎沒有多少人認識杜林一樣,有時候人們並不能把名氣和某個具體的東西聯絡在一起,更何況是在這種時候。
杜林低頭看了看自己睡褲上被飛濺的血跡,蹲下來伸出一根手指抹掉一點,擦在了那個傢伙的肩膀上,嘴裡不知道說了什麼。
他很快又走到第二個人的面前,以同樣的方式,將槍頂在了他的頭上,“瞧,他覺得我可能不會開槍,所以我被他嚇的手抖了一下,現在你能告訴我,你們是誰的人,為什麼要跟著我的馬車,還有你們打算幹什麼嗎?”,那人剛要開口,杜林的另外一手就抬了起來,豎起食指在唇間,做出了一個禁聲的動作,“噓……先思考,考慮清楚之後再回答我的問題,不然我可能會害怕到又手抖一下。”
那個傢伙居然在這個秋天寒冷的眼裡,在額頭上泌出了一層細膩的汗珠!
杜林能夠感覺到,他的身體都在微微顫抖,人就是這麼奇怪,如果不見到同類死在自己的面前,就難以爆發出複雜而熾烈的感情。
等了約莫有十幾秒,杜林點了點頭,“現在,想好了嗎?”
“想好了,我們是伍德的人……”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第三個人,也就是最後一個人的身上,而第二個,也就是被杜林用槍頂住腦袋的傢伙不敢置信的轉過頭望著身邊平日裡非常要好的同伴,他居然在這個要命的時候學會了搶答?
下一秒,槍聲響起,第二個傢伙帶著不甘和憤恨倒在了地上,一如之前的那個傢伙那樣,杜林為他的腦袋開了一扇窗戶,希望他如果有下輩子的話,能夠變得聰明一點。
其實所謂的不甘和憤恨都是不存在的,因為當子彈穿透他大腦的那一瞬間,他的眼珠子就已經開始亂轉,最後翻白。
槍殺了兩人之後,杜林收起了手槍,他望向了第三個人,“恭喜你,你已經學會了搶答,我能問一問你的名字嗎?”
“強尼!”,那人連忙說道,“先生,我叫強尼,我是……”
杜林手指點在了強尼的嘴唇上,很認真的看著他,“我問,你答!”
強尼連連點頭,他感覺自己快要瘋了,居然在這個關鍵的時候想要尿尿,可他不敢說出來,又忍不住。溼熱的觸感順著大腿流到了膝蓋,冷風一吹反而顯得冰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