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說恨,但也絕不原諒,債還清了,以後就互不相欠了吧。
他不是變態,也沒有什麼特殊的癖好,他只是想要確保她這次可以懷上他的孩子,依著她那樣的性子,這,是他唯一的機會,所以,三天三夜不讓她離開。
她又是經歷過什麼呢,右邊肩膀那麼大一塊燙傷,他永遠記得,她抱緊自己雙臂,顫抖著身體幾乎乞求的對他說“求你,關燈!”
那三天也是他久久難以忘懷的痛,後來的他發現漸漸迷失,無可救藥的愛上了她的時候,悔不當初。
愛她嗎?可他傷了她!
滾燙的水順著頭頂傾瀉而下,她就這樣一遍遍的搓洗著直接的身子,直至火辣辣的痛感傳來,她才罷手,可是,再燙的熱水和清潔力度最大的沐浴露也洗刷不了烙印在骨子裡的記憶。
恨嗎?欠債還錢,天經地義,她,只能恨自己。
“莫然,我還在外面,回來聯絡你。”
她怕,看到莫然,她真的會崩潰。那就避而不見吧,她也該學會成長了,不可能一直逃避。
“葉先生,按照你的吩咐,攝像頭安裝完畢,現在可以進行最後的除錯,請你保持登陸的狀態。”
“好的。”
畫面確實很清楚,每一個角落都在監控範圍內,甚至下面樓層的動靜也能聽到一些。針孔式隱藏攝像頭,的確很靠譜。
他得確保蘇意晚在他眼皮底下,最重要的是,她有沒有懷孕,掌控全域性才能推進下一步的計劃。
葉寒修辦公室的電視上,投射著監控裡面的情況,安靜的出奇,只有機器運轉時發出沙沙的聲音。他很確定她已經一個星期沒有出門了,只有每天外賣來的時候,6樓的走廊才會有點動靜。好像是一種默契,送餐員總是把餐掛在門把手上就離開,她出來的時間不一定,半小時,幾個小時,幾分鐘,不等,只是每次都是一隻手伸出來,他看不到表情,也判斷不了蘇意晚的狀態。
活著,就好!只有她在,他的顧昕才有活下去的機會。
“叮”的一聲,門開了,兩大袋子的東西,應該不重,他看到她輕輕鬆鬆的一隻手就提溜出來放在電梯門口。黑色寬寬大大的羽絨服從頭包到腳,只是,電梯門開的時候,她卻轉身回了家,再出來的時候,手裡抱著一套衣服。
那套衣服他知道,是她那天準備火鍋的時候,穿的衣服,白色的一套針織套裝,袖口的位置有著桔梗花的刺繡。(桔梗花表達的愛是無望的,沒有反饋的,永遠得不到答案的感情不就是最為折磨人最為冷漠的嗎?)
記憶深刻是因為,很少有人喜歡這類花,它並不是那麼陽光,積極向上,反而是有些消極悲觀。
看著和垃圾一起慢慢沉下的桔梗花,蘇意晚的心也一點點趨於平靜。那晚,這套衣服是她唯一能抓住的東西,遮蓋著自己那點僅剩的羞恥心,就讓過去,像這件衣服一樣,慢慢的消失吧。成年人的世界,沒有退路可言,只能咬牙前行。
他就這麼不堪嗎?不堪到連跟他在一起時穿的衣服都要丟棄嗎?可是,這不是常規操作嗎?他利用她來滿足自己的私慾,把動心當做藉口接近她並把它發揮到極致,還在得到她之後,秘密監視著,他憑什麼覺得不舒服,他大抵是忘記了,她對他沒有感情。她是他計劃裡最重要的一顆棋子,是最最無辜的人,僅僅是因為她是顧姚的妹妹,她就必須成為犧牲品。
一時間怒火從他心底湧出來,杯身泛白彎曲的手指,操起桌面的玻璃杯狠狠摔在電視螢幕上,碎片亂濺彈起的瞬間,飛起的一半顆劃傷了他的側臉。
疼嗎?疼!可是為什麼呢?為什麼會疼?
留下一地狼藉,男人扯了衣服大步流星的出了公司。
“我跟你說個事。”
茶水間的女孩拉著自己的同事,竊竊私語的咬耳朵,看她們這表情動作,明顯就是在製造並傳遞八卦。
“啊?不會吧。”
另一個女孩一臉震驚,張大的嘴巴足以塞一個雞蛋,彷彿聽到了驚天動地的大新聞一樣。
“怎麼不會,辦公室一直是我打掃的,我還能騙你?”
“摔個杯子很正常吧,葉總那麼有錢,我要是那樣,說不定比他摔的還多。”
“什麼呀,你還是沒明白我的意思,關鍵不在於摔杯子,你聽我跟你分析,咱老闆一直很高冷自律,從不會輕易讓人看穿他的心思,你知道的,就上次有人弄丟了10億的專案,他連眼睛都沒眨一下,雖然後來直接把人給開了,但這不是重點!”
女孩猛喝一口水,接著繼續分析。
“重點是這樣一個喜行不言於色的人竟然摔杯子,還是在辦公室,到底是什麼樣的事情讓他這樣憤怒?你猜猜?”
“哎呀,別賣關子了,猜不出來。”
“男人,要麼為錢,要麼為權,他這樣的明顯都不缺呀。”
“恩。”是不缺,多少權貴排著隊等著巴結的事,就連她這樣的小透明都知道。
“那就只有一個可能,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