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磊氣沖沖地回了家,直奔後院嘉悅閣,進門也不多說話,黑著個臉坐的穩穩的。
周嘉正對著一株月季畫畫,如果云溪在的話,估計立馬就等認出來,那正是一株粉妝樓。深秋的粉妝樓粉色更重,如美人薄怒,更添了幾分豔色。
聽了小丫鬟的稟報,周嘉低頭笑笑,呢喃道:“真的來了啊!”
“什麼?”丫鬟問。
“沒什麼,說這株沒梁園那株好看。”周嘉笑道,直起身,“把東西收了吧,今個恐怕是畫不成了。”
怪不得長悅說這個葉云溪不一樣,果然是不一樣,這不就有人來打抱不平了嗎?
“磊哥哥,那個不長眼的惹你生氣了,你給妹妹說,妹妹給你報仇!”周嘉無視周磊的黑臉,笑盈盈地問道。
周磊白了她一眼,又想氣又想笑,他從幽州過來,在京城家裡沒少受人明裡暗裡的擠兌排斥,就是這個妹妹處處幫他,才讓他在這裡過的越來越順心。因為這周磊的氣就消了一點,黑臉也板不下去了,只得沒好氣道:“還不是你和長悅,無緣無故害又去招惹云溪做什麼,害我在葉家受冷臉!”
“因為早上的事?”周嘉笑容不改,端起茶杯啜了一口,“葉云溪給你告狀了?”
“云溪才不是那種人,是雲錦姐告訴我的,”周磊道,“嘉妹妹,長悅胡鬧就罷了,你怎麼不說勸著倒還要幫著,你平時不是這樣的人啊?”
“可哥哥你平時也不這樣啊?”周嘉道,“聽外人說兩句就回來找妹妹的麻煩,你真是我的哥哥,不是別人的哥哥?”
“你自然是我妹妹,不過……”周磊皺眉道,“雲錦姐總不亂說話,肯定是你們說了不好聽的話,要不不會這樣。”
“好吧,說實話,長悅是刺了幾句,不過那有怎樣,不過是個小民而已。”周嘉道,“難不成哥哥你還想因為這找長悅的麻煩?”
“什麼小民,那是我的朋友,朋友懂不懂?”周磊給了妹子一個白眼,“不是早就給你說過了,云溪救過我的命,他們一家和別人家是不一樣的。算了,不給你說了,長悅呢,去叫她出來,我給她說。”
“怎麼不一樣?謝禮送過了,爺爺也教了她們那麼長時間,奶奶還答應明個見她們,如此就算不是弟子,也稱得上記名弟子了,以後在京城誰還敢欺負,如此還不夠還了他們的情?”周嘉冷笑道,“我覺得這買賣很合算!”
“明個云溪要來咱們家,我怎麼不知?”周磊道。
“內宅女眷的事你知道幹什麼?怎麼?今去葉家人家沒給你說?”周嘉似笑非笑,“看來人家也沒把你看眼裡啊!”
周磊眉頭皺的更深了,“長悅呢,莫不是不在?她不是最喜歡跟你一起住嗎?”
“回宮了,吃完早飯就回了!”
“就知道她會畏罪潛逃!”周磊冷哼一聲,“那我走了,回見。”
周磊袖子一甩,走了。
“長悅需要畏罪潛逃?”周嘉啞然失笑,自己這個哥哥,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人家是公主,尊貴的公主,因為個小民,就要畏罪潛逃,太可笑了吧!
不過,被長悅說中了呢!
周嘉揮毫寫好一封信,細心封了口,招呼了丫鬟,“拿去公主府,讓他們送到宮裡去。”
丫鬟走了,周嘉又在門口站了半響:莫不是哥哥真想救命之恩,以身相許?門不當戶不對,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