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紫衣看王瑩興致勃勃的樣子,沒敢將話說出口,算了,還是不要惹娘子不高興了,娘子那麼聰慧,應該不會做蠢事。
……
王瑩做的當然不是蠢事,她處心積慮接觸李志遠,如今李志遠都已經是搖搖晃晃了,她怎麼可能這時候放棄呢?
沒一會,紫衣就研好了墨,墨色瑩瑩泛著青紫色的光,這是上好的松煙墨啊,紫衣心想,老爺果然對娘子很好,這麼貴的墨錠也給隨意用,只是為什麼會同意娘子選這這樣的夫婿呢?也不是說李解元不好,可作為女子,紫衣也隱約似這樣意志不堅定的男子,縱是才華橫溢,也不是良人吧?
搖搖頭,算了,想那麼多幹啥,自己一個下人,何必操這心,娘子讓幹什麼就幹什麼吧!
紫衣定神,“娘子,墨好了。”
“哦,好。”王瑩放下手中的書本,拿起一直小號的狼毫毛筆,洋洋灑灑寫了滿滿的一張,摺好拿信封裝了,“去吧,給李解元送去,順便給松墨說一聲,‘是時候了說了。’”
是時候說什麼王瑩沒有說,紫衣也沒有問,娘子不想說的她就不應該問,所以她恭敬地接了信,匆匆出門了。
……
幽州,李家宅院。
“這孩子,真真要氣死我了,這出門幾個月,總共才寫了兩封信。”葉瑾娘氣呼呼地朝丈夫抱怨,“兒行千里母擔憂,你說說這孩子,寫個信能花多少時間,況且還有咱們家的商鋪在,送信還能有多麻煩?”
“好了好了,彆氣了。”李明心將快要暴走的妻子按到凳子上,笑道:“你自己也說了有家裡的商鋪在,他還能受什麼委屈。”
“不寫就不寫唄,松墨不是月月都寫信報平安嗎?還有啥不放心的。”
“唉!我哪裡是不放心,我是……,唉……”葉瑾一個勁地嘆氣。
“是不是源哥兒他又說什麼了?”李明心猜道,能和自己兒子聯絡上的煩心事,也就只有葉源這個內弟了。
“沒有。”葉瑾搖搖頭,“不過不說不代沒有事啊!”
葉瑾再一次嘆氣,“弟妹生子都過去半月多了,今才派了個下人來通知,你說說,這不是氣上了是什麼?”
“應該是生氣了。”李明心道,“源哥兒他素來親近你,要說生下來就該派人給信了。”
“可不是這話。”葉瑾煩躁的再一次站起來,“這沒幾天就是侄子的滿月了,你說我咋好意思回去,我聽松墨寫信說,志遠也幾個月不給那邊寫信了,還經常和王瑩那丫頭交往。唉,就知道要出事,果然就出事了。”
“這事還不是怨你。”李明心道,“我早說帶兒子出去應酬見世面,你死活攔著不讓,現在好了,人家稍微施點手段,就把他魂勾跑了。”
“我不是想要他安心讀書嘛,出去見世面,說的好聽,還不是喝花酒。”葉瑾道,“萬一沉迷進去,還能考上舉人?”
“那有那麼厲害,你看看我,不是老實的很嘛,生意人,逢場作戲,難免的嘛!”
李明心也確實老實,雖然喝花酒,卻從來沒有留宿過,可留宿的人多了去了啊,就這家裡,大伯二伯,家裡妻妾好幾個,還不是經常夜不歸宿?這樣一想,葉瑾也禁不住心情好起來。
“現在說啥都晚了,撒兵不由將,看來我也只能照實說了。”
李明心道:“唉,這事也怪我,聽了爹的話,沒早點給他倆定下。”
葉瑾心道:還不是你爹嫌貧愛富,這山看著那山高,最想著找個更好的。
不過這話她也沒什麼臉面說出來,因為不光是公爹,就是她自己,也後悔話說早了,兒子越來越有出息,侄女確實有些配不上了。只是,怎麼跟弟弟說,才能不傷和氣呢?